梁瑜倚靠著門框。
許潮生不會跑路。
跑的了和尚還跑不了廟嘞。
想著和尚扛著廟跑路的畫麵,梁瑜覺得自己夠莫名其妙的。
許潮生大概真的緊張,也確實落下了東西。
梁瑜能做的就是不關這扇門。
她可不想緊張、慌亂的許潮生看著被關上的門,又誤會了什麼。
看到b超單,許潮生的反應竟不是要當爹的驚喜或者驚嚇,而是認為孩子已經被打掉的難過、緊張。
許潮生這不是理解能力有問題,而是對她有誤會。
他甚至認為,她不跟他商量就會打掉這個孩子。
“……”
就算是要打掉這個孩子,她也不會一個人去的。
一個禮拜,足夠梁瑜決定留下這個孩子。
她考慮過自己的經濟條件、事業的發展,考慮過孩子的基因……
等待的五分鐘。
梁瑜從一開始的確信許潮生不會跑路,逐漸的想起自己最初對許潮生的印象。其實在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之前,梁瑜依舊深覺對方表裡不一。
難道朝夕相處後了解到的許潮生並非是他更真實的麵貌,過去在她心裡根深蒂固的印象才是?
婚姻沒有必要。
容韞澤不需要婚姻來獲得世俗的認可。
不需要通過結婚來減少非議。
他擁有絕對的能力,而且不得不承認,世俗可以容得下一個成功男人沒有家世。
女人會被議論沒有一個家庭,而一個男人在不傳出桃色新聞之前,彆人最多道他一句潔身自好,不會有那麼多的謠言纏上他。當然的哪怕有,容韞澤也會讓那些蒼蠅失去發聲的手段、能力。
婚姻並非必須。
婚姻甚至是枷鎖。
但他好像能夠理解自願上枷鎖的那些人。
婚姻不僅是他的枷鎖,也會是梁瑜的。
結婚這件事,看起來也不是不能夠接受。
容韞澤餘光瞥見自己的笑,嫌棄地蹙眉。
那副傻樣。
並沒有比他一貫的笑容幅度大多少,卻不是容韞澤看慣的模樣。早年,容韞澤對著鏡子練習情緒的掌控,對自己的麵部的肌肉他能夠很好的掌握、調整,以展現出應當表現出的情緒。
隨著地位的水漲船高,他有了不露聲色的權力,這聽起來是一件好事能夠減少他的麻煩,但是對情緒的掌控於容韞澤而言,是最簡單的事情。
他早已無需看鏡子,就能夠知道自己的模樣。
扮演一個優秀的長子,扮演一個溫和有禮的後輩,哪怕他的心裡並沒有過於充足的情感,容韞澤也能夠表露出他人滿意的模樣,直到這樣的表演沒有必要。
容韞澤的手指點上自己的嘴角。
安靜的車內,他注意到自己的心跳。
並不意外,甚至習以為常。
因為是梁瑜,所以他會有什麼樣的表現都不意外。
她給他帶來不一樣的情緒。
有點新奇,有點挑戰,還有點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