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海城。
黎清月、周學禮婚禮。
幾百人的安保,盛大的宴會廳,邀請來自各地的朋友。
定在海城的婚禮,邀請了一批雲德的校友。
梁瑜也有被黎清月邀請,她沒有去。
肚子裡23周的孩子不是理由,隻能說是一個借口。
如果沒有被調到南城,身在滬市的梁瑜,會去湊這個熱鬨。
在老同學麵前露露臉,對她有利無弊。
黎清月周學禮屬於“商業聯姻”,受邀參加婚禮的人,富貴的極多。梁瑜去混個臉熟也是好的,隨點紅包也無關緊要。
鄧擎參加了黎清月的婚禮,黎清月還給他安排了個好位置,跟鄧擎一桌的他都眼熟。
他們班除了鄧擎還有兩個人也來了,鄧擎說起老同學的名字。
梁瑜:“你提起來,我就有印象了。”
鄧擎戳穿梁瑜:“我不提起來,你一個名字都不記得。”
黎清月的婚禮擺了很大的排場,沒有選擇在外地,而是選擇在海城。
精美程度比不上那幾個有特定意義的地點,都在排麵上找了回來。
聽鄧擎說黎清月這一場婚禮花費要八位數,各種意義上的氣場十足,稱得上海城近兩年裡最盛大的婚禮。
水晶形成璀璨星空,鮮花鋪就浪漫人生。
這樣的排場,對得起黎清月學生時代的風光,對得起她少女時代的驕傲。
周學禮比黎清月年長幾歲,長相舒適,人高馬大的,身材不走樣。
結婚這天,他穿著定製的衣服,看上去與黎清月是登對的。
而黎清月身著由歐洲工匠耗時半年的婚紗,裙擺上的水晶,隨著她的走動在身後形成流動的星河。
美麗與聖潔,幸福的樂章,這是一場精心安排的儀式。
黎清月結婚都不算早的。
剛畢業就結婚的,大有人在。
大學畢業兩年後結婚,黎清月二十四歲的年紀,並不突兀。
周學禮比黎清月大了五歲,兩個人雖然是旁人牽線認識的,但是一步一步走得已經不算快。
梁瑜不免想起自己的婚姻,許潮生也比她年長,雖然僅有兩歲。
比起彆人的盛大,她的婚姻太倉促。
沒有好好思量就領了證。
這也怪她自己。
隨意開始一段能夠相伴一生的關係。
不過也無關緊要,結婚了還可以離。
這並不是一次的疏忽,就需要她付出一生的錯誤。
許方好在南城的現身,大抵是容韞澤鞏固謊言的利器。
容韞澤是在意她肚子裡這個孩子的,不惜領證。
領證不一定是真的,而欺騙確實存在。
梁瑜不清楚容韞澤埋著什麼心思,她也打定主意兩個人注定的分離。到底是因為欺騙還是其他,不由梁瑜分辨。
或許是這不是她想要的寧靜,或許是他給不了她的坦誠。
不過,要怎樣做到平靜離彆,梁瑜沒有想好。
一段關係,最讓人焦躁的是藕斷絲連。
梁瑜不需要一段藕斷絲連的感情,那會對她的生活產生影響。實際上,容韞澤也影響著梁瑜的一些觀點。
坦然接受他人的好,相信自己值得。
被喜歡與喜歡一樣,需要練習。
梁瑜摸到了被喜歡的邊界,哪怕喜歡她的人是騙子無異。他當然喜歡她,他一定喜歡她,但是建立在謊言上的愛意,連身份都虛假的愛意,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真心。
他在玩弄她。
但也得承認,他喜歡她。
世界上的人有很多種,去了解每一類人十分困難。太多人連自己都無法看清,非要去理解彆人,實在是為難自己。工作的事、懷孕的事,已經占據了梁瑜大部分的精力,她不是非得去了解容韞澤的,去理解他的喜歡或者不喜歡,去證明他的喜歡或者不喜歡。
感觸喜歡,感觸到的就是喜歡,而不是去用一件事否定全部。因為對方的欺騙就說自己沒有得到過,梁瑜並不這樣覺得。
梁瑜承認自己被喜歡著,與她想要斷開這段關係並不矛盾。
她應該有自己的選擇,對方說過的尊重,最好是真的真的尊重。
梁瑜期盼一段穩定的關係,也祈求一次體麵的分彆。
不要再歇斯底裡,不要再藕斷絲連。
人不能一直都幼稚,不能夠一直都沒有成長。
梁瑜將黑屏的手機放在一邊,盯著手上的素戒發呆。
這個簡單的圓圈,容韞澤手上也有一個。
求婚的戒指平日裡有些浮誇,不適合佩戴,但是容韞澤堅持需要一個已婚的證明。
兩指捏著素圈,眼睛開始聚焦。
素圈的內環刻著他們的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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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與容韞澤無關的戒指,梁瑜、容韞澤的人生從未有過交集。
睡在一張床上,孕育一條新的生命。
這樣的親密無間,這般的如膠似漆。
梁瑜的手垂落,想似沒有力氣,又好像不在意。
她吸了一口氣,又歎了一口氣。
黎清月的禮服很美麗,宴會的星空很璀璨,梁瑜意識到自己對婚禮從未有過不切實際的浮誇的期待,所以看見這樣世俗意義上驚豔的婚禮,她心中並沒有任何羨慕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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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是一個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