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男人不知道自己在閣樓,但木槿還是下意識屏住呼吸,豎起耳朵認真聽。
江燼餘為了讓她能夠在家中隨意行走,今天家裡的房門都沒關。木槿猜,男人就是因為看見今天家中有變化,害怕有意外發生這才過來看看的。
木槿豎起耳朵認真聽,生怕這個意外讓小江燼餘提前惹怒男人,慘遭黑手。
好在男人隻是站在江燼餘房間門口,沒有進去,看了熟睡中的江燼餘,站了一小會兒,轉身離開。
木槿從外麵鑽回閣樓,在閣樓與樓梯那個小口伏低身形,看著男人走進保姆房,銷聲匿跡。
男人一開始下意識帶上門,木槿用最快的速度從樓頂繞道到保姆房的床前,黑色的身影踮起腳尖扒著保姆房旁的水管,斜著偷看裡麵的景象。
周圍黑紅色的怨氣也凝結成實體包裹住她和她的眼眸顏色,使得她更加隱匿。
過了一會兒男人反應過來自己把門關上了,又重新回來。
於是木槿隔著窗聞見保姆房裡傳來濃重的一股腥氣,冤魂怨魂們開始嚎叫起來,不住的扭曲著,但下意識躲避裡麵的男人。
男人推開櫃門從衣櫃裡走出來,他身後是無儘的黑暗,也是外麵這些魂靈的根部。他沒有開燈,隻是走出來,伸手打開保姆房的門。
於是,他轉身走進衣櫃裡的深淵中。
過了許久,木槿才望著樓下出現男人的身影,逐漸走遠,消失在夜幕中。
“喵。”他們是地縛靈,既沒有辦法複仇,又沒有辦法離開的地縛靈。
所以,這塊莊園底下一定有一塊地方,藏著他們的屍體,出入口就在衣櫃裡。
但問題是,保姆房的窗戶栓不是木製品,是後來換上的金屬製,而且房間內那個衣櫃門實在太重,對於一隻小貓來講,是沒辦法拉開的。
唯一一件好事情,就是前期江家人一家的食物勉強還夠,隻要引導江家人進入到這個衣櫃中,他們應該就有一絲生機。
於是忙活了一天晚上的木槿,回到江燼餘的懷中,沉沉睡下。
明天就是江燼餘生日,也是重要的一天。
——
江燼餘沮喪了一天的情緒,在聽見樓下開門的聲音時一掃而空,連木槿都來不及抱起,馬上衝了下樓。
“喵。”挺好,省了力氣掙紮。
她直接不靠梯子,蹬牆上閣樓,窩在最深處的一個紙箱中,將自己掩蓋起來,等待著機會。
底下傳來絕望的哭求,江父親江黎懇求著凶手,放過他們一家人。
“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隻要你放了我們一家。”
如果是綁架犯,江黎這句話可能是真的好使,但麵前這個人是純變態。
於是,所有人都被關進江燼餘的房間中。凶手拿著鐵鏈鎖住這間房,木槿這才注意到被把手擋住的那個圓環。
木槿偷偷尾隨著凶手,今天他還是穿著昨天那件混雜著各種顏色的背心,發出腐朽的氣味,後腰上彆著一把槍,哼著歌摸索出廚房的各種食材,開始給自己做飯吃。
這個男人將牛排切成一塊塊的,並不排斥吃生肉,在切的時候將混合著血水的肉嚼吧吞咽。
但他最終還是選擇開火煎熟,雖然做得很爛,像豬食一樣,所有東西都放了,但是不會做,隻是拌在一起,有燒焦的也不管,又往裡麵倒了大半袋辣椒麵。
格愣格愣就往嘴巴裡放,不能從食物中得到反應,隻是一味地吞咽。
或許他的味覺有問題,木槿想。
看著他味如嚼蠟吃飽,麵上終於浮起了一絲興趣,哼著歌拿著工具開始剪電話線。
這裡即將成為一個孤島。
木槿不擔心樓上一家人的前兩天生活,偶爾經過聽見裡麵一家人說話的聲音情緒還算穩定,所以決定尾隨凶手找尋機會。
房間裡的小燼餘依偎在母親的懷中,媽媽和爸爸肩並肩,此時的他還在擔心外麵的小貓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