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柔抿著嘴,才想起自己楚楚可憐的人設,眼睛裡立刻醞釀出濕意。
“哭什麼哭?!我隻知道虧大了!"
褚杏依“啪"地將玉瓶砸在石桌上,丹香混著硫磺味炸開,
“我算了筆賬:夜淩的魔核內丹至少能煉三顆‘破魔丹",就連心頭血都能配‘回春膏"——"
她倒不是隻針對白月柔,隻是把自己心裡的不滿全都說了出來,
“結果呢?換了張沒什麼約束的破口頭約定!
高層怕不是把腦子煉成丹藥吃了!"
褚杏依平等地罵了每一個高層!
“和談個屁!"簡言旭的拳頭砸穿石桌,震得整個院落嗡嗡作響,“把那廝碎屍萬段,至少能給魔族一個下馬威!
現在倒好,連根毛都沒撈著!"
施晚逸接嘴:“簡兄,聽說...是楊靖峰宗主首倡和談?"
柳憶笙馬上轉頭看向白月柔,結果白月柔和其他三個人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首倡?"柳憶笙忍著暴怒
“你們四個,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柳憶笙聲音並不大,卻任誰都能看出他很生氣!
趙處三人可謂是怕極了這個嚴肅的天才大師兄,被這一聲質問直接嚇得腿軟不停發抖。
支支吾吾半天,才把他們知道的都告訴了眾人。
原來,白月柔一直都和楊靖峰保持聯係,這個消息也是白月柔告訴他們的。
和談之事確實是楊靖峰開的頭,中間扯皮條暫且不談,反正結局已定,楊靖峰便向和談的魔族長老提出了換靈酒的請求。
“我看他是被魔族灌了迷魂湯!"大多數人都憤慨不已。
……
通往王殿的幽廊裡,磷火燈被暴漲的靈壓震得明滅不定。
往常總愛將下巴擱在她發頂的敖溟,此刻卻半步不離跟在身後,高大身形投下的陰影幾乎將她覆住。
他墨色長發被陰風吹起,卻在觸及她衣角時又乖順垂下,連龍尾都小心翼翼避開路邊的磷光草,活像被主人訓斥的大型獸類。
血淵眼角餘光掃過他緊繃的下頜線,有些詫異。
這龍王向來霸道,惹得自己好脾氣的師兄們都想要對他動手,可此刻他隻是亦步亦趨,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
“現在倒是安分。"她終於開口,靈力在指尖凝成細小冰棱,“之前早該蹭過來了。"
敖溟腳步一頓,龍尾在地麵掃出玄黑軌跡,又迅速撫平。
“阿淵要突破了。"他低頭看著這就叫的尾巴尖“我怕...打亂你的氣脈。"
血淵挑眉沒再追問,隻是加快腳步。
半刻鐘後,幽冥王殿的琉璃瓦在火光中若隱若現。
血淵徑直走向殿後萬畝空地,那裡種著許多靈魂之花。
此刻墨色雷雲已聚,雷劫電光在雲層遊走,映得她銀發紅眸愈發決絕。
“幫我布個陣。"她話音未落,就見敖溟已單膝跪地,古銅色手掌按在空地中央。
玄黑咒紋從掌心蔓延,勾勒出直徑百丈的龍形陣法。
“阿淵快看!"敖溟抬頭,墨瞳裡閃著邀功的光,龍尾得意地晃了晃,“我加固了陣眼,彆說雷劫,就是天魔來了也..."
“停。"血淵食指左右晃了晃,
“我要你護的是周圍建築,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