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劫結束後,天上下起了滋潤的甘霖。
第一滴甘霖恰好落在她後頸的雷劫疤痕上。
那雨珠呈半透明的赤金色,觸碰到焦黑皮膚的瞬間便化作暖流,將第三道雷劫留下的脊髓灼傷處,燙得泛起新生的粉肉。
“嗒...嗒嗒..."
豆大的雨珠從裂雲中墜落,每一滴都裹著冰藍與赤金的流光。
血淵抬頭時,看見敖溟的龍尾正懸在她頭頂三寸處,試圖為她遮擋,卻被她用眼神逼退。
赤金色的雨滴砸在她焦黑的肩膀上,發出“滋滋"的輕響,將碳化的皮肉融成營養液,滲入底下新生的肌理。
“彆擋。"她聲音沙啞,看著右肩的焦痂在雨水中剝落,露出底下琉璃般的赤金新肉,“這是...天道的‘饋贈"。"
敖溟的龍角上掛著金藍色的雨珠,墨瞳裡映著她身上的疤痕在甘霖中愈合。
他從未見過幽冥天降雨,更遑論這種帶著靈氣的金雨——每一滴落在被雷劈焦的血淵腳下的土地上,都催生出細小的冰藍色苔蘚。
第五滴雨珠落進她胸口的血洞時,心脈突然傳來清越的共鳴。
血淵看見心魔劍自發懸浮在雨中,劍身上的紋路貪婪地吸收著雨珠。
斯年和心魔的虛影在雨中交融,將甘霖煉作劍勢,反哺給她枯竭的靈脈。
“這雨..."敖溟伸手接住一滴,龍血在掌心與甘霖共鳴,竟治愈了他因共生咒留下的暗傷,
“帶著治愈之力...突破化神竟有如此機遇?"
原諒他這個萬年龍王沒見識……
血淵沒回答,隻是靜靜感受著甘霖滲入骨髓。
赤金色的雨滴順著銀發滑落,將她睫毛上的血痂衝刷成金粉,露出底下泛著微光的新生的血肉。
血淵不知為何很想睜開眼睛。
赤金雨珠墜入血淵眼底的刹那,意識轟然被拽入純白空間。
居中盤坐的身影周身纏繞符文,雌雄莫辨的麵容毫無情緒,淡漠眸光掃來的瞬間,血淵已踉蹌著跌回現實。
「待你大乘,吾自會與你再見……唯解者。」
空靈的聲音在識海回蕩,如冰川碎裂般清冽。
血淵捂著心口喘息,指尖攥得發白。
敖溟的呼喚從旁傳來,她卻盯著雨幕發怔——方才那片純白空間、纏繞符文的身影、還有那句沒頭沒尾的話語,都像烙印刻在意識深處。
雨珠順著銀發滑落,砸在磷火石上濺起金藍火星。
她望著暗紫色的天幕,不懂「唯解者」的含義,也不知那存在為何選中自己。
……罷了,想也想不出什麼名堂,她該回去鞏固一下修為了。
敖溟被血淵的動作弄得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點頭。
血淵回到主殿就開始修煉,修煉前叮囑敖溟
“你若想要到處走走也無妨,彆惹麻煩……
不對,惹了麻煩彆說跟我有關係就行。”
血淵入定的靈壓如潮漲落,周圍的靈力隨呼吸明滅。
敖溟垂首坐在她身側,黑發如墨瀑垂落。
殿外金雨漸歇,最後一滴赤金雨珠砸在石階上,濺起的微光裡,敖溟墨瞳驟然一凝。
敖溟修為本就強大,現在鎖魂咒已經徹底解開,他的精神力也大幅度增加,如蛛網覆蓋整個幽冥界。
在迷徑森林邊緣捕捉到兩股劇烈碰撞的妖氣:
一股是暴躁的九尾紅狐火靈,另一股是帶著幻術波動的九尾白狐氣息。
紅狐暴躁的火靈力中,竟混著一絲極淡的寒霜淩炎,正是血淵獨有的異火氣息。
“是塗山家的小崽子們。”他低聲自語,龍尾下意識卷向血淵的手腕,卻在觸到她冰涼的肌膚時頓住。
敖溟看著血淵冷淡的麵容心動不已,果然阿淵做什麼都好看做什麼都好有魅力~
(???)
塗山明霽一路追著塗山暮寒的氣息前進,他停下腳步仔細聞了聞味道,塗山暮寒應該就在附近,怎麼就是不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