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沐言的臉頰貼在她的頸窩處,能清晰地感覺到她頸部細膩的皮膚和輕微的脈搏跳動。
他渾身僵硬,連呼吸都忘了,隻能含糊地“嗯”了一聲。
血淵的揉按很有章法,指尖帶著微涼的靈力,精準地刺激著穴位。
可裴沐言根本沒心思感受藥效,他滿腦子都是兩人此刻的姿勢。
血淵的手臂不算有力,卻牢牢地環著他的背,手指貼在他的膈俞穴上輕輕按揉,隔著近在咫尺的距離,他能清晰地聽到她平穩的心跳。
這姿勢太過親昵,裴沐言像隻受了委屈的大狗狗把腦袋埋進主人懷裡。
“小、小師妹……”裴沐言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聽起來竟有點委屈。
血淵側頭,紅眸裡滿是困惑:“怎麼了?是不是很難受?”
裴沐言:“……”是很難受,但不是因為藥性!
裴沐言的自暴自棄將臉重新埋在她的頸窩,沒臉見人了。
他想抬頭,卻被血淵按住後頸:“彆動,快好了。”
那語氣,好似在哄一隻鬨脾氣的小貓小狗。
裴沐言:“……”他快瘋了。
“放鬆點,彆繃那麼緊。”血淵感覺到他的僵硬,騰出一隻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很快就好。我按的這裡酸不酸?”
裴沐言:“……”酸!
但更讓他崩潰的是這個姿勢!
“嗯?”血淵見他沒反應,又輕輕按了按,語氣更軟了些,“是不是很疼?忍忍就好了,乖~”
裴沐言:“……”乖?!他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求求小師妹不要再散發你的魅力了!!!!
他真的把持不住啊!!
柳清翎看著這一幕,終於忍不住在心裡歎了口氣。
他算是看明白了,逍遙宗的師兄們怕是天天都在這種臉紅心跳的邊緣反複橫跳,偏偏罪魁禍首還一無所知。
“沒事的,就是藥性猛了點,過會兒就好了。
大師兄,我是不會讓你有事的,放心吧。”
血淵覺得裴沐言現在就是太過緊張自己的身體狀況了,以至於表現得有些……脆弱?
血淵再次安慰拍拍裴沐言的背。
這一拍,拍得裴沐言的心都快化了。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耳朵尖肯定紅透了,偏偏還動不了,隻能任由血淵抱著他,在他背上按來按去,嘴裡還時不時冒出幾句“這裡有點堵”“再放鬆點”的話。
柳清翎看著兩人交疊的身影,想明白了為什麼逍遙宗的師兄們個個都對血淵言聽計從
——
這哪是試藥,這分明是渡劫!換成他,怕是早就扛不住了。
可血淵做得如此自然,裴沐言雖然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卻也沒真的反抗,這大概就是逍遙宗的相處模式?
他一邊在心裡感歎,一邊又忍不住用餘光偷瞄,視線落在兩人交疊的身影上,臉是一紅再紅。
蘭濯蓮更是窘得快要鑽進地縫裡。
他今年十七歲,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陣仗——銀發紅眸的少女半抱著光裸上身的溫潤公子,動作親密,偏偏兩人的表情一個認真一個窘迫,看得他心臟砰砰直跳,連呼吸都快忘了。
按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血淵才鬆開手,見裴沐言還是沒反應,隻當他疼得說不出話,便鬆開手,扶著他坐直。
血淵看著裴沐言緊閉的眼睛和泛紅的眼角,心裡莫名有點軟,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
“好了,不疼了。”
裴沐言猛地睜開眼睛,撞進她那雙清澈的紅眸裡,裡麵滿是純粹的關切,沒有一絲雜念。
他瞬間泄了氣,心裡又甜又澀——算了,跟個木頭計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