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淵一行人帶著重傷初愈的柳憶笙和驚魂未定的百裡清娥,沿著幽深潮濕的地下管道,快速向據點方向撤離。
通道內彌漫的鐵鏽與黴味混合著血腥氣,令人窒息。
突然,走在最前方的血淵腳步猛地一頓,紅眸驟然銳利地望向通道前方一處相對開闊的岔路口。
她抬手示意身後眾人停下。
“有人。”她聲音清冷,帶著一絲罕見的凝重,
“很多。
而且……領頭的,是凡人。”
“凡人?”
季灼墨眉頭緊鎖,顧蘇璽也握緊了劍柄。
在此地被壓製的情況下,對凡人出手會引來法則反噬,這是最棘手的情況。
柳憶笙伏在季灼墨背上,氣息微弱卻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
百裡清娥則緊張地抓住了血淵的衣袖。
隻見前方岔路口火光晃動,一群手持利刃、身著禁軍服飾的士兵簇擁著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
那男子約莫二十出頭,麵容與燕翎有五六分相似,卻眉眼驕橫,透著一股養尊處優的傲慢與刻薄。
他正是燕國大皇子,燕铖。
他用手帕捂著口鼻,一臉嫌惡地打量著陰暗潮濕的通道,目光掃過血淵等人,最終定格在為首的銀發紅眸少女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驚豔,隨即被更濃的鄙夷所取代。
“嘖,這鬼地方真是又臭又臟!”
他聲音尖刻,帶著毫不掩飾的優越感,
“也就你們這些見不得光的老鼠喜歡鑽這種地方了!
本皇子還以為是什麼厲害角色,原來不過是一群東躲西藏的喪家之犬!”
他的視線在血淵臉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淫邪的弧度:
“這娘們兒長得倒是不錯,銀發紅眸,雖然看著不太吉利,但給本皇子做個暖床的通房丫頭,倒也勉強夠格!
至於其他人……”
他輕蔑地掃過季灼墨、顧蘇璽以及他們護著的柳憶笙和百裡清娥,
“一群殘兵敗將,直接剁了喂狗!”
“你放肆!”
百裡清娥氣得渾身發抖,臉漲紅,指著大皇子怒斥,
“你敢侮辱淵淵!你算什麼東西!”
季灼墨深紫色的眼眸中寒光驟現,周身氣息瞬間冰冷刺骨!
他放在心尖上默默守護的小師妹,豈容這等醃臢之物肆意侮辱!
若非顧忌法則反噬,他早已一劍將這狂徒斬於劍下!
顧蘇璽褐黑色的眼中也燃起怒火,手中劍器嗡鳴。
血淵紅眸平靜無波,隻是上前一步,將百裡清娥和季灼墨等人護在身後,目光直視大皇子:
“讓開。”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大皇子被她的眼神看得莫名一怵,但隨即惱羞成怒:
“讓開?哼!
本皇子奉命清剿叛黨餘孽!
你們這些來曆不明的修士,與那燕親王父子勾結,意圖謀反!
識相的,乖乖束手就擒,把這小美人獻給本皇子,或許還能留個全屍!”
他大手一揮:
“給本皇子拿下!格殺勿論!”
他身後的禁軍士兵齊聲應諾,刀劍出鞘,寒光閃閃。
然而,這些士兵眼神空洞,動作略顯僵硬,顯然並非活人,而是被操控的傀儡!
血淵紅眸中寒光一閃。
傀儡,便可出手!
就在最前排的傀儡士兵舉刀撲來的瞬間,血淵動了。
她的動作快如鬼魅,銀發劃出一道冰冷的弧線!
麵對迎麵劈來的鋼刀,她不退反進,身形一矮,一個靈巧至極的燕子翻身,
輕鬆避開刀鋒,同時右腿如鞭般抽出,精準無比地踹在當先那名傀儡的腿窩處!
哢嚓!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那傀儡士兵膝關節瞬間反向扭曲,身體失去平衡向前跪倒!
血淵借勢旋身,左肘如同鐵錘般狠狠砸在另一名傀儡的太陽穴上!砰!
那傀儡頭顱猛地一歪,眼中幽光瞬間黯淡,直挺挺倒地!
第三名傀儡的長槍已刺到胸前!
血淵腰肢柔韌得不可思議,一個極限的後折腰,槍尖擦著她的鼻尖掠過!
她單手撐地,雙腿如同剪刀般交錯絞出,直接絞住那傀儡持槍的手臂,猛地發力!
哢嚓!臂骨斷裂!長槍脫手。
血淵順勢翻身躍起,一記手刀精準劈在傀儡後頸,將其徹底癱瘓!
整個過程不過電光火石之間!
三名精銳傀儡士兵已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