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淵微微一怔。
敖溟傳訊?她想起昏迷前那詭異的金光和純白空間的對話,又想起清夢手鐲在人界的異常沉寂……難道……
她下意識想抬手摸摸腕間,卻發現手腕空空如也。
“你的鐲子,”墨雨殤知道她在想什麼,低聲道,
“力量透支,靈性受損,我把它放在冥宮核心溫養了。
還有敖溟,他也因契約反噬受了重傷,正在沉眠恢複。”
血淵沉默下來。
所以,在人界時,清夢手鐲確實被某種力量“禁”了,直到回到修真界才恢複,敖溟也因此才來得及傳訊給哥哥……
按照哥哥的性子當時怕不是要掀了修真界吧?
“對不起,讓哥哥擔心了。”她輕聲說,帶著一絲歉疚。
墨雨殤低頭,紅眸深深望進她的眼底:
“小月亮,你記住,我們是一體的。
你若消散,我便沒有存在的意義。
這幽冥界,乃至諸天萬界,
於我而言皆無意義,唯有你。”
他的聲音低沉而鄭重,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絕對,
“以後,不許再這樣嚇我。
修真界若不會養孩子,便不要養了!
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要神魂消散了?!”
神魂險些消散?血淵心下一沉。
她當時隻覺虛弱至極,卻不知竟凶險至此。
若神魂真的散了,即便是哥哥,也回天乏術……
她看著哥哥眼中那幾乎要溢出來的、複雜到極點的情緒,那裡麵有關切,有慶幸,有失而複得的狂喜,
但更深處的,是一種她隱約能感覺到,卻無法完全理解的、近乎扭曲的執著與占有。
她想問具體發生了什麼,想問自己昏迷了多久,想問修真界的情況……
但看著墨雨殤那雙仿佛要將她吸進去的眼睛,所有問題都哽在了喉嚨裡。
墨雨殤感受著懷中人乖巧的依偎,心中的暴戾與後怕才稍稍平息些許。
天知道,當他撕裂空間,趕到修真界聯盟大廳,看到他那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小月亮氣息奄奄、神魂波動微弱得幾乎消散時,是怎樣的天崩地裂!
他幾乎是不由分說,直接從那些驚慌失措的修真界修士手中將血淵奪了過來!
什麼十大宗門,什麼聯盟規矩,在他眼中都不及血淵一根頭發重要!
他帶著血淵瞬間返回幽冥界,動用整個幽冥界的資源為她療傷。
也是在那時,墨雨殤才注意到她脖頸側麵,一左一右,兩個已經結痂、卻依舊清晰可見的……齒痕。
那痕跡曖昧地印在她白皙的皮膚上,刺眼無比!
想到這裡墨雨殤的目光,緩緩下移,落在了血淵纖細脆弱的脖頸上。
在那白皙的肌膚上,一左一右,兩個已經淡去、卻依舊清晰可辨的齒痕,如同某種曖昧的烙印,刺眼地存在著。
他的眼神瞬間暗沉了下去,如同暴風雨前的海麵,翻湧著冰冷的怒意與……一絲極力壓抑的暴戾。
墨雨殤認得出來,這是被人咬出來的痕跡。
帶著一種……標記般的意味。
是誰?裴沐言?魏星洛?
還是那個總用溫柔目光看著她的季灼墨?
或者是玄天劍宗的那個楚墨白?
一股幾乎要焚毀理智的嫉妒和怒火猛地竄起!
他好不容易找回來的珍寶,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被彆人留下了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