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哪怕是幫助，是不得已——都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這三天，墨雨殤守著昏迷不醒的血淵，看著這兩道刺眼的痕跡，心中的暴戾幾乎要壓製不住。
但他硬生生忍住了，他不想在妹妹昏迷的時候做出什麼失控的事情嚇到她。
他要等她醒來，親眼看清楚，親口……
不，他不需要她解釋。
他隻需要確認，然後，抹除。
他要等他的小月亮醒來，要讓血淵親眼看著，屬於彆人的印記，是如何被他親手、徹底地清除。
現在，她醒了。
墨雨殤的指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輕輕覆上了那處齒痕。
一股精純而溫和的幽冥之力緩緩流淌而出，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抹除意味。
血淵感覺到脖頸上傳來的微涼觸感和一絲輕微的癢意，她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地看著哥哥。
她記得這兩個痕跡，是在人界時，為了讓三師兄和五師兄為了快速恢複靈力……
血淵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幽冥王的血對於師兄們而言是療傷聖藥，給予他們是理所應當的。
但她沒有動，也沒有問。
隻是安靜地看著墨雨殤，任由他的指尖在那處皮膚上流連。
血淵能感覺到墨雨殤此刻的情緒很不穩定，那是一種她從未在他身上感受到過的、近乎脆弱的緊繃。
“哥哥？”她輕聲喚道。
墨雨殤沒有回答，隻是專注地抹除著那令他刺眼的痕跡。
直到那兩處肌膚恢複如初，再也看不出任何異樣，他才緩緩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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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做了一個讓血淵都有些意外的動作——他低下頭，將自己的額頭輕輕抵在血淵的額頭上，鼻尖相觸，呼吸交融。
“小月亮……”他閉著眼，聲音低啞得近乎呢喃，
“彆再嚇哥哥了……
知不知道，當你神魂波動幾乎消散的時候……
哥哥差點……差點就……”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血淵卻感覺到，一滴溫熱的液體，毫無征兆地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那滴淚，灼熱得驚人。
血淵渾身微微一僵。
哥哥……哭了？
那滴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留下一條微涼的痕跡，最終沒入衣襟。
帶著一種灼熱的溫度，直接燙在了她的心上。
在她心中，墨雨殤永遠是強大的、從容的、掌控一切的幽冥王。
即便是當初與她相認時，他表現得也那般優雅得體，遊刃有餘。
雖然後來她知道了，那背後是他反複練習了無數次的緊張與期待，就為了給她一個“完美”哥哥的初印象。
但他從未在她麵前流露出過如此……脆弱的一麵。
這一滴淚，比任何言語都更具衝擊力。
它透過皮膚，直直地烙進了血淵的心底，讓她瞬間心軟得一塌糊塗。
原本對哥哥任何行為都無底線縱容的她，此刻更是升不起一絲一毫的抗拒。
她甚至下意識地，用儘此刻微弱的力氣，輕輕回抱了一下墨雨殤的腰。
這個細微的回應，瞬間擊潰了墨雨殤最後一道防線。
他猛地收緊手臂，將血淵更深、更緊地嵌進自己懷裡，要將她揉碎，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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