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宸頓了頓，語氣變得鄭重：
“夜宸今日前來，並非代表現任魔尊，而是代表……我母親所屬的舊部勢力。
我們希望能與幽冥界，達成合作。”
“合作？”墨雨殤終於開口，聲音依舊冰冷，
“一個連自身地位都岌岌可危的流亡太子，
一個群龍無首、隻能苟延殘喘的舊部勢力，拿什麼來跟本王談合作？”
他的話語刻薄而現實，直指要害。
夜宸卻並未氣餒，反而挺直了脊梁，眼中爆發出驚人的光芒：
“就憑我們對現任魔尊的仇恨！
憑我們對幽冥界從未改變的善意！
更憑我夜宸，願意成為殿下插入魔族內部的一顆釘子！
殿下需要魔域的情報，需要製衡現任魔尊的力量，
而我們，需要複仇的機會和……一個強大的盟友！”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墨雨殤：
“殿下，成王敗寇，舊魔尊確是失敗者。
但他和他的追隨者，至少懂得審時度勢，懂得何為真正的力量與秩序。
而非像現任魔尊那般，與虎謀皮，自取滅亡！
若殿下願助我們撥亂反正，夜宸以及舊部，願奉幽冥界為尊，永世交好！”
大殿內陷入一片死寂。
隻有墨雨殤指尖重新開始叩擊扶手的沉悶聲響。
他打量著下方的夜宸，目光深邃難測。
這小子，倒是比他想象的要聰明，也更懂得隱忍和借勢。
舊魔尊一派……確實是一股可以利用的力量。
尤其是他們與幽冥界曆史上那點單方麵的“香火情”，以及現任魔尊這個共同的敵人。
最重要的是，這小子對小月亮的心思，雖然讓他不悅，但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可以利用的“弱點”。
一個心中有牽掛、有軟肋的合作者，總比一個毫無顧忌的瘋子要可控得多。
良久，墨雨殤緩緩開口，聲音聽不出情緒：
“你的提議，有點意思。”
夜宸心中微鬆，但依舊不敢大意。
“不過，”墨雨殤話鋒一轉，紅眸中閃過一絲淩厲的警告，
“合作的前提是，認清你的位置。
小月亮是本王的妹妹，是幽冥界的另一位幽冥王。
她的安危，高於一切。
任何試圖利用她、傷害她的人，無論是誰，都將承受本王永世不息的怒火。
你……明白嗎？”
最後三個字，帶著森然的殺意，如同實質的冰錐，刺向夜宸。
夜宸深吸一口氣，鄭重承諾：
“夜宸以神魂起誓，絕不做任何傷害血淵殿下之事。
我所求合作，亦是為了鏟除威脅她的隱患。”
墨雨殤盯著他看了片刻，似乎是在判斷他誓言的真偽。
最終，他微微頷首。
“合作之事，容後再議。
你先在幽冥界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