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宛如有些茫然,其實她這幾日一直不當那是個夢,她總覺得,她仿佛真的經曆過那一切。
可理智又告訴她,那隻是個夢,雲瑾沒有追殺過她,白慕也沒有為她死。
林傾暖鳳眸微露訝異,不知表姐此刻為何會忽然提起做夢。
“我夢到白慕為了救我,死在了懸崖下,我也死了,而追殺我們的人,是雲瑾。”寧宛如聲音悲涼,“這兩日,我感覺自己一直都陷在那個夢中,白慕沒醒來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是不是這是上天給我的警示,白慕要離開我了。”
她忽而苦笑了下,“你將他救活了,我很開心,可我還沒開心多久,便知道了他原來還有這麼多事瞞著我。”
她低聲訴說著,仿佛要將這幾日所有的壓抑苦悶告訴林傾暖。
也正因為她沒有抬頭,所以不曾看見林傾暖臉上的震驚之色。
林傾暖呆呆愣愣的瞧著她,好半響說不出話。
表姐竟然夢到了前世的事?
“暖兒,很可笑是不是,我竟然把一個夢當成真的了。”良久不見林傾暖反應,寧宛如不由自嘲一笑,“可他救我的那一幕,卻總是在我的腦海裡不停閃過。”
“表姐當時還懷著孩子是嗎?”林傾暖驀的問了一句。
寧宛如先是一愣,隨即便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吃驚的瞧著林傾暖。
夢裡的她,的確是有了五個月的身孕。
這一點,讓她難以啟齒,所以便沒有同任何人提起過,畢竟,她現在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
而且,那孩子的父親竟然是——
可暖兒是怎麼知道的?
“暖兒——”
“表姐,”林傾暖緩緩抬眸,眸中的神色是寧宛如看不懂的,“表姐嫁給了雲瑾,懷了雲瑾的孩子,但雲瑾卻愛上了彆的女人,最後白慕帶了表姐走,可雲瑾卻沒有放過你們,你們隻能被逼跳崖,是麼?”
前世關於表姐的事情,她知道的不是很多,可她卻根據她的夢,大致猜出了當時發生的情況。
寧宛如臉上的神色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她呆滯的看著林傾暖,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夢裡,她雖然有些地方想不大明白,可大致還是能串聯起來的。
她的確是嫁給了雲瑾,雲瑾剛開始對她還不錯,可最後,他卻將一個女人接回了府中,那個女人很厲害,他們還有個很大的孩子,雲瑾總是向著她,她隻能每日窩在房間裡偷偷的哭,那些日子,隻有白慕陪著她。
後來那個女人設計將她和白慕捉奸在床,然後雲瑾便要將她處死,關鍵時刻,白慕帶了她走,卻依舊沒有躲過雲瑾的毒手。
那些畫麵清晰的讓她心驚,那些痛楚刻骨銘心,她從未做過那般真實的夢,真實的仿佛都發生過一般。
可她明明還沒有嫁人,更不可能嫁給雲瑾。
瞧著寧宛如的臉色,林傾暖便知自己說對了,她略帶涼意的笑了笑,“表姐不問我為何知道麼?”
好半響,寧宛如才反應過來,“為什麼?”
“因為這些本就發生過,你的確嫁給過雲瑾,你和白慕當時也的確是死了。”她輕歎口氣,“這是上輩子發生的事,你不記得,很正常。”
她的話剛說完,便見寧宛如驚的張大了嘴巴。
“暖兒,這怎麼可能?”寧宛如不敢置信的瞧著林傾暖,甚至一時忘了白慕欺騙她的事。
林傾暖起身走了兩步,背對著她,聲音平淡,“沒什麼不可能的。”
她望向了窗外,窗戶是開著的,外麵的那株桂花開的正盛,嫩黃融冶,花瓣玲瓏,淡淡的香氣飄入屋內,讓人心神微安,“因為我本就記著前世的一切,你的,我的,寧國府的”
所有的仇恨,她都要一一討回。
“前世?”寧宛如瞠目結舌,反應過來,不由急急的問,“你們怎麼了?”
這些竟然都是前世發生過的?
那他們現在究竟是活著還是——
林傾暖回過身,見她神色怔愣,便向她淡淡一笑,開口安撫,“表姐不必驚慌,我們如今不過是重活一世,彌補前世的遺憾罷了,你就當那些事,都沒有發生過吧。”
“可是——”寧宛如還想說什麼,林傾暖卻打斷了她,“你隻需記著,不要再相信雲瑾,至於白慕,當看你自己的心。”
不用林傾暖說,寧宛如現在也對雲瑾沒了那種心思,原本之前也不過是好感,知道他騙了她之後,就不再想了,如今經過那一場夢,她愈發多了幾分痛恨,至於感情,已經丁點兒不剩。
而白慕——
想到白慕,她的臉色頓時黯然下來。
若說她之前還有一兩分因著雲瑾賭氣的成分,可經過這兩日,她已經完全肯定了自己的心,隻是想著他的欺騙,她又無法說服自己原諒他。
罷了,還是等些時日再說吧,她現在還有心結沒打開,做不到像以前一樣對他。
“你放心,雲瑾於我,如今不過一個陌生人罷了。”怕林傾暖不放心,寧宛如連忙開口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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