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客,他現在嚴重感覺大楚怠慢了他。
“談什麼?”
清朗卻堅定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緊接著,身著長袍素衫的男子走上前,不著痕跡的擋住了他的視線。
“太子妃傷情未愈,不便被打擾。”
“魏皇有什麼事,還是同本官談吧!”
正是剛剛處理完公事,趕過來的唐喬。
魏皇上下瞅他一眼,頗有輕視之嫌,“你?”
“朕親自出使貴國,貴國自然也要以身份相配之人前來商談。”
他一甩袖子,高傲扭頭,“朕不和普通臣子談。”
更何況還是個剛上任沒多久的。
“身份相配?”
唐喬微微一笑,“那不若,本官將您送到岱山,讓皇上同您談?”
他欺瞞身份在先,何以要求大楚以國君禮儀相待?
魏皇一噎,“那倒不用,但你不行,最起碼,也要換個皇親國戚。”
大家都是皇上,他之前卻假扮啟王,自降身份,還同楚皇行了禮,怎麼想怎麼尷尬。
更何況,若楚皇疑心,以為他潛入大楚彆有用心,那就更說不清了。
反正出使任務都結束了,還是不見麵的好。
他伸手一指,“她就可以。”
原本看在雲頊的麵子上,他也不想多惹她。
可誰讓她無禮在先?
蘇傾暖:......
她“友好”勾唇,“不好意思,後宮不得乾政。”
魏國的事,從始至終,她都不想摻和。
“不得乾政?”
魏皇忍不住了,“不得乾政你把我大魏的皇後給弄丟了?”
“本王為聯姻而來,如今聯姻的公主呢?”
千裡迢迢而來,聘禮送出去了,卻什麼都沒撈著。
這幾日那些隨行的官員天天在他耳邊吵,他不要麵子的嗎?
“公主不是已經上了大魏的馬車?”
唐喬皺眉,“公主出嫁,魏皇迎娶,全京城百姓可都是瞧見了的,您如今反過來又同我等要人,卻是何意?”
“我——”
魏皇還想說什麼,卻被他冷聲打斷,“娶親路上,公主遇襲,皇上您不止沒有組織士兵及時營救,反而自己帶頭躲藏了起來,致公主失蹤,本官還沒質問你呢,你既誠心誠意同我大楚結親,為何卻又在關鍵時刻,棄公主於不顧,獨自逃命?”
魏皇被他說的臉頰微微發熱。
那個時候,他的確沒顧得上管那個狠毒的女人。
不對。
他為什麼要管她。
“她可不是什麼公主。”
魏皇不服,“她是前朝的人,還要殺朕。”
“殺朕懂嗎?”
“反正不管怎樣,今日你們必須給朕一個交代。”
他們才是那個理虧的人,憑什麼指責他?
“交代?”
唐喬板起臉,“這些年來,貴國國師擾我邊疆,襲我城池,屠我百姓,辱我藩國,屢次挑釁,從無悔改,貴國是否也要給我大楚一個交代?”
他向右上方微一抱拳,義正詞嚴道,“我皇寬容博愛,不計前嫌與你國結盟,意在驅除奸逆,共同禦敵,她既為前朝之人,便是你我共同的敵人,我大楚太子妃雖為女子,卻不懼危險,英勇殺敵,而你身為大魏皇上,卻貪生怕死,袖手旁觀,放任敵人逃離,難不成已忘了我大楚當初的相助之恩?”
若無雲頊明裡暗裡給與的支持和幫助,他一個傀儡帝王,焉能突破國師的層層桎梏,繼而反殺之?
更彆提他還有機會親政。
魏皇對唐喬的印象,還是在之前宴席之上。
那時他唯陳忠良馬首是瞻,根本不敢有自己的意見。
是以對於這位大楚丞相,他是打心眼裡輕看的。
最近大楚京城發生的一係列政事變動,更是印證了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