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微沉，帶著點施壓的意味，
“其實他猶豫也沒用的，趙總那裡根本沒有回頭路。趙總為這個節目投了多少錢啊……”
“不用你管！”
萬雁鳴聲音徹底冷了下來，伸手就想把合同奪回來。
曹草兒手一縮，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這不是為你們倆的將來著急嘛！”
她最終還是看向石榴，語氣放緩，開始“推心置腹”：
“石榴，其實我明白，萬雁鳴之所以拖著不願簽，就是怕你在意，怕你因為這個跟他分手。畢竟我們這行，外麵看著風光，實際條條框框多得很，尤其個人感情不能公開，還得配合公司進行各種宣傳炒作……”
她沉吟了一下，仿佛在掏心窩子，
“不過你也看到了，萬雁鳴眼裡心裡那是隻有你。我……我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一切炒作都隻是工作而已。你也很在乎他啊，我昨天一打電話，你今天不就立馬趕來了？這不都挺好的麼？”
見石榴隻是垂著眼微笑，並不接話，曹草兒開始發力，把問題直接拋了過來：
“你要是真的很在乎，很反對，那除非萬雁鳴現在就退圈。可是現在其實人已經在船上了，因為這個項目趙總也投了巨資，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
“你要是能理解，萬雁鳴也就沒了這塊心病，這不就萬事大吉了？這一點，咱們今天不妨當麵說清楚，你就給個明確的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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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依舊沉默著。
曹草兒這一大段話，像是朝她踢了一個沉重的皮球，更像是給她頭上扣了一口大鍋……
她心裡是有些抗拒的。
說實話，她真的有選擇權嗎？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如果當初有的選，她或許真的不會鼓勵萬雁鳴走上這條路。
可她根本沒有選擇。
當高考後的夏天他們再度重逢時，命運的齒輪就已經朝著這個方向轉動了。
如今曹草兒以一副“為你們好”的姿態，逼著她當場表態，著實有些荒謬甚至越界。
這是她和萬雁鳴之間需要消化、麵對的問題，何時輪到一個外人來置喙，來逼問？
她看向了萬雁鳴。
然而，剛才還想急著攆曹草兒走的萬雁鳴，此刻卻安靜下來，眼神複雜地看著石榴。
看來，他也在等她的回應。
畢竟，曹草兒口中那些看似“開明”的話，何嘗不是借他人之口，道出了他的為難與期望？
“他的事，終究還得他自己做主。”
石榴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向曹草兒，
“我今天能過來，就是我的態度。”
曹草兒磨嘰了半天，使出渾身解數，卻被石榴這簡短有力的一句話輕輕擋回，頓時有些尷尬。
她倒是沒想到，這個看似文靜的林石榴，頭腦如此清醒，難怪能把萬雁鳴吃得死死的……
“嗬嗬，那就好，那就好……終究還是學霸厲害啊，聰明人。
曹草兒乾笑兩聲，試圖找回場子，
“春宵一刻值千金，那我就不在這兒惹人嫌了。”
她笑著起身，施施然朝門口走去。
經過石榴身邊時，她腳步刻意一頓，貼心叮囑道：
“石榴妹妹，晚上……可悠著點啊！萬雁鳴明天還有高強度訓練呢……”
說完，她也不看兩人反應，搖曳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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