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夫人呆了一呆,還沒來得及反應,鄧玉蘭就先笑了起來。
“我也許會信王爺想要跟跟吟月郡主再續舊情,吟月郡主那麼好,誰錯過了她那都是一生的遺憾。但我絕不相信吟月郡主想與王爺重續舊情。”
鄧玉蘭淡聲道,“所以三嫂不如先去問問你那丫環是不是拿了誰的好處吧。”
宋氏臉色一變,跟婆母告了個罪就立即去審問傳話的那個丫環了。
沒一會,宋氏又回來了,臉是又紅又綠。
她羞愧道:“幸好蘭兒提醒,不然我繼續讓這麼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留在我身邊,還不知會惹下什麼大禍!”
鄧夫人便問那些傳言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傳的。
梁氏猶豫了幾下,還是實話實說:“母親,是四舅母。我那丫環說了,是四舅母身邊的春蘭親自找到她,讓她這麼傳的……母親,四舅母口口聲聲說珍珠表妹的死是咎由自取,如今才出城,就立即傳了這樣的傳言,隻怕回到漠北後,她也不會消停。”
她看了鄧玉蘭一眼,一臉的心疼:“兒媳嫁進來的時候,蘭兒才三歲,天天跟在我後頭,姐姐姐姐的喊,也正是有了蘭兒,我才能如此快就融入到鄧家。我是將蘭兒當成自己的親妹妹甚至是女兒來看待的,她如今被珍珠害成這樣,我是恨不得將珍珠挖出來再殺一回的……”
鄧夫人也不是什麼昏頭之人,她當機立斷:“你讓老三即刻出發回漠北,必須趕在你們四舅母之前回到漠北。”
她拉著女兒的手,心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我早就是鄧家婦,白家若因此事不認我,那我就當自己是孤女,鄧家才是我的家……我的寶貝女兒才是最苦最委屈的那個,不能讓她吃了苦受了委屈,還要憑白遭受非議。”
她的女婿容戰雖然沒有第一時間出手處置白珍珠,但後續的一係列處理方式,鄧夫人也是看在眼裡的。
容戰是個好男人,而且身居高位,自己女兒就算因為這次的滑胎而子嗣艱難,她都相信容戰就算是另外有了彆人,在吃穿用度上都不會虧待了女兒。
更何況大夫說了,她女兒年輕,身子底子好,把小月子坐好,日後想生兩胎三胎甚至是四胎都沒有問題。
三胎四胎當然好,但鄧夫人還是有些小小的擔憂,如果那個吟月郡主真的有女兒說得那般好,那容戰真的想要再續舊情的話,她女兒怎麼辦?
沈吟月倒是沒想到自己隻是在入城的時候跟一輛馬車擦肩而過,就引起了這麼多人的不安,這個時候,她才在府上安頓好。
潯陽侯府得了信,早早的便過來了。
慶遠侯府是沈吟月當家,她出京之後,打算一直裝死的梁夫人不願意讓兒媳婦的管家權旁落到其他幾房才不得不站出來理事。
這事理著理著,她便也理出趣味來了,人也跟著精神了許多,跟沈吟月出京前是完全不同的精神麵貌。
沈吟月的母親沈夫人也是個爽快人,先前沈梁兩家結親時,沈夫人還擔心梁夫人那副冷漠的樣子會令自己女兒受委屈,後來在彆的宴會上碰見了幾次,才知真實的梁夫人也是個直爽的妙人,於是兩個母親便時常約著一起出去吃茶,逛街。
這會兩個母親就同時出現在沈吟月這裡,噓寒問暖的,隻差沒把她捧在手上嗬護了。
沈吟月哭笑不得:“娘,母親,我隻是懷孕了,又不是快死了,能跑能跳,你們不必這麼小心翼翼的。”
“雙身子的人,就是應該多多留意的。”
梁夫人笑著說,“地上我全讓人鋪了地墊,孩子生下來之前,家裡的東西都不能搬動,但邊邊角角我都讓人用軟布包起來了,這四個丫環成熟穩重,以後就和連枝一起侍候你,要是用得不順心,你講出來,我再給你找到合心意的。”
沈夫人也指著四個丫環:“我也替你找了四個伺候的,她們都生產過,知道孕期應該注意些什麼,你有什麼不懂的要及時跟她們講,哪裡不舒坦了也要講出來,莫要自己忍著受著,我和你母親都還活著呢。”
“就是,要是述之惹你不舒坦了,你隻管將他綁起來打,男人就是得管教,越管教就越貼心,越不管教就越會與你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