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跟宋穆堂吵完架,顧雅慈不想再麵對他。
她想重新考慮他們之間的關係,看是否適合繼續生活下去。
顧雅慈知道自己嫁入宋家招來很多人的羨慕和嫉妒,裡麵的人情冷暖,隻有她自己知道。
“雅慈,你說實話,是不是跟穆堂吵架了,受了委屈告訴爸爸,我幫你去教訓那個不成器的逆子。”
宋父感覺不對勁,兒媳不是無理取鬨的人,從來沒有半夜鬨騰著離家出走過。
肯定是有什麼難言的苦衷才堅持出去住。
顧雅慈張了張嘴,正打算說話,就聽到陰冷的聲音在樓上響起。
“讓她走。”
宋穆堂突然出現在樓梯上,不知道在那裡聽了多久,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顧雅慈,麵無表情。
“你這混賬東西是不是惹雅慈生氣了?快給她道歉,這麼晚了,她一個女人家的能走哪裡去。”
宋父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眼兒子,悄悄給他使眼色,讓他把人留住。
宋穆堂臉色鐵青,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眼神陰鷙。
顧雅慈臉色一僵,拿著包就走了出去。
小允琛看著媽媽走出家門的背影,哇哇大哭著,伸出小手讓她抱。
可是,顧雅慈知道自己不能帶他走,她連自己去哪裡都不知道,怎麼忍心讓兒子跟自己出去受罪。
宋穆堂臉色猶如被寒冰覆蓋般,鐵青一片。
深邃銳利的眸子死死地追隨著那抹倩影,直至徹底消失在視線裡,與夜色融為一體。
他靜靜地佇立在樓梯口處,身體緊繃得如同拉滿弦的弓,肌肉都因憤怒和痛苦而微微顫抖著。
冰冷刺骨的寒氣從他身上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成冰。
“你到底在發什麼瘋,知不知道她一個女人出去有多危險,還不快把人給追回來!”
宋父一邊哄著孫子,一邊厲聲嗬斥兒子。
“她心裡有彆人了,不要我跟兒子了。”
宋穆堂聲音微微顫抖,極力壓抑著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的痛苦。
沒有人能夠理解他心中的絕望,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著靈魂,幾乎要將他壓垮。
“放屁!雅慈是什麼樣的人你這個枕邊人還不清楚嗎,她要真不喜歡你,當初就會直接拒絕,以顧家那樣的條件、以親家那樣的性格,不會拿女兒的終身幸福交換利益。”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宋父快要被自家蠢兒子給氣死了。
“我”
“我什麼我,還不趕緊去把人追回來,天色這麼晚,她又長這副模樣,很難不會遇到壞人,彆等到真出事,後悔都來不及。”
宋父話音剛落,就看見一個身影從眼前一閃而過。
待他回過神,就發現兒子已經追了出去。
“乖孫孫以後可不要跟你爸學,腦子不開竅,咱家這樣的條件都留不住自己的女人,真是氣死爺爺了。”
宋父輕鬆哄著小孫子,一向愛笑的小允琛沒有笑,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看向門口父母消失的方向,伸著小手,嘴裡不停地啊啊。
顧雅慈從宋家彆墅出來,淚水再也抑製不住地嘩嘩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