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好怕吆,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什麼糧食,你怎麼知道我家裡斷糧了,怎麼,你想送給我糧食?”
話音剛落,沈單染就看到躲在不遠處的老槐樹後麵偷聽的身影動了動,轉身離開了。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些人跟她玩心眼兒,也不稱稱自己幾斤幾兩。
“你這瘋女人,瘋子!”
邋裡邋遢的年輕人說不過她,氣呼呼的轉身跟著大部隊走了。
漆黑的夜色裡,隻剩下沈單染和毛驢站在那裡,久久沒有動。
直到過了許久,才微微歎了口氣,這個年代做點生意是真難啊。
地裡莊稼收成太差,又即將發生旱災,想賺點錢怎麼就那麼難呢。
坐上驢車,連夜朝著沈家村趕去。
她不知道上麵已經派了專家組入住沈家村,大家都翹首以盼等著她回去。
在驢車快到村口的時候,沈單染又從空間裡放出來一驢車的米麵、兩頭大肥豬和柴米油鹽之類的生活必需品。
家裡人多柴米油鹽消耗也快,趁著這次去縣城的機會,往家裡弄些糧食,足夠家裡吃段時間的。
但如果真發生旱災的話,這點糧食根本不夠吃的。
最大的問題不是自家人夠不夠吃,而是周圍的人有沒有糧食活命,如果隻有沈家吃喝不愁,彆人都餓得麵黃肌瘦,難免不會引起村民們的嫉恨。
在那種極端的環境下,人為了活命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尤其是那些窮凶極惡之人,人性的惡在這種環境下會被無限放大。
她不能冒這樣的險,還是得趕緊想辦法讓周圍的人都吃得上飯,至少不會餓肚子。
等明天去找老村長商量乾旱的事宜,如果可能的話,找人多打幾口井,以應對接下來的旱災。
皎潔的月光照射在她美豔動人的臉蛋上,身上籠罩著一層銀色的光暈,宛如降落凡塵的仙子。
驢車緩緩朝著沈家村駛去。
傍晚時分,宋父等人的車隊駛進沈家村,引起村裡的轟動。
正是村民從地裡乾活回來的時間點,村民們看著嶄新的紅旗轎車車隊從村外的土路上進村,第一反應就是來找沈家人的。
除了沈家,彆人誰都沒那種富貴親戚,更彆提從京市那種大地方來的親戚,十裡八鄉的都沒有。
顧德勝乾了一天的活,扛著鋤頭跟沈建國有說有笑的準備去沈家吃飯。
以前不覺得,自從下放到沈家村,隔三差五就得吃點好的補充補充肚子裡的油水,不然總是半夜被餓醒。
沈家的夥食好,飯菜做得更是美味無比,永遠都吃不夠。
沈建國也深知這一點,隔三差五就喊顧德勝柯敏夫妻和燕山去家裡吃飯,其他下放人員跟沈家沒親戚關係,不好意思去。
心細的方雅每次都多準備一些飯菜,讓他們拿回去給下放的老夥計們吃。
正是這一舉動讓顧德勝在勞改分子心目中的地位極高,哪怕柯敏嬌滴滴的什麼重活臟活也不乾,大家也都沒意見,甚至主動幫她把剩下的活乾完。
老村長分配的任務,勞改分子總能保質保量地提前完成,讓他頗為滿意。
沈家村的勞改分子也是周邊十裡八鄉受到的待遇最好的,在村長的帶領下、沈家的影響下,村民們放下對勞改分子的成見,相處十分融洽。
沒有彆村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顧德勝扛著鋤頭跟沈建國聊得正火熱,突然聽到有人喊他,“顧大哥,不會又是你家親戚來了吧?”
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村漢子用胳膊杵了杵顧德勝的胳膊肘,指著遠處的轎車車隊,滿臉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