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貴說著就大聲笑了起來,眼神中滿是對顧瑾言的輕視與不屑。
他就是不喜歡這個從大城市發配過來的小白臉,打心眼裡瞧不起他。
這都是次要的,畢竟看不上這軟蛋也沒必要整天跟他對著乾。
實則還有個原因,就是上麵有人特意囑咐過,不能讓這小子好過。
隻要彆把人給整死,其他都隨意。
李德貴自幼就沒了爹,小時候吃百家飯長大的,後來報名參了軍,日子才總算有了點起色。
但跟那些家裡有關係有背景的人比起來,什麼都得靠自己,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拚軍工,才能升職。
這小地方,又沒啥仗可打,也沒領導關注,能當上小隊長還是得虧原來的老領導提拔。
顧謹言一家就是那老領導安排過來的,起初他以為這是老領導的人,想讓自己多照顧照顧。
沒想到老領導確實讓他照顧對方,隻是這個“照顧”是反義,就是給顧謹言下馬威,不能讓他好過。
隻要不把人整死,就往死裡整!
所以顧謹言一家剛到哨所時,上邊分派下來的糧食就被他給私吞了。
這才有了一家四口沒糧吃飯,來借糧食被他給趕出去的事。
顧謹言看著囂張無比的李德貴,徑直朝著他走去,一把揪扯住他胸前的衣領,將人提了起來。
誰都沒想到他會動手,更沒想到他會把李德貴提起來。
在彆人眼中,顧謹言就是沒什麼力氣的小白臉,而李德貴是個體重近兩百斤的糙漢子。
兩者相差甚遠,顧謹言單手把人拎了起來,屬實驚掉了大家的下巴。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顧謹言用看死人一樣的目光看向李德貴,眸中的寒光仿佛能把人殺死。
“我說你那破棉花被我鋪狗窩了。”
李德貴心裡有些犯怵,後背嚇出了冷汗,礙於麵子堅持嘴硬道。
“你找死!”
顧謹言宛如從地獄中發出來的一般,陰鷙冷厲,讓人不寒而栗。
握著李德貴的手一鬆,沒等人反應直接一拳朝著他的麵門就打了過去。
所有人都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擊給震懾住了,包括李德貴自己都沒想到顧謹言會突然動手,鼻尖感到一股溫熱的暖流噴湧而出。
他伸出粗糙的大手摸了一把鼻子,殷紅的血液深深刺激了他的眼睛。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個從城裡來的軟蛋給打了,讓李德貴感覺自己顏麵儘失,怒火攻心。
“我看是你小子找死!”
李德貴掄起拳頭朝著顧謹言就打了過去。
他本身就長得人高馬大,又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想將顧謹言置於死地。
顧謹言眸光一閃,身影迅速躲閃,避開了對方的攻擊,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到李德貴的身後,揪住他的後脖頸朝著桌子就猛地磕了下去。
眾人隻聽見李德貴發出一聲悶哼,隻見實木的大桌子因為大力撞擊而轟然倒地,李德貴的臉上鮮血淋漓,整個人仿佛被鮮血浸泡過,赤紅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