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彆吵了,我請了神醫過來給你們爸看病,都回屋去,彆打擾到人家。”
女人不好意思地跟沈單染笑了笑,將孩子們趕到隔壁的房間,然後領著兩人進了臥房。
昏暗的房間門窗緊閉,一股子汙濁之氣撲麵而來,沈單染眉頭緊皺,這樣的環境就算健康的人也得憋出病來。
“咳咳咳......”
一陣陣咳嗽聲從病床上傳來,肺部像是塞著一團棉花,乾澀沙啞。
“當家的,我請了神醫來給你看病。”
“嗚嗚......”
床上的男人激動地在床上掙紮,嘴裡發出嗚咽聲,聽不清楚在說什麼,卻能看出來非常激動。
女人連忙過去把他攙扶著依靠在床頭,還細心地用被子靠住。
“你彆急,先讓人家神醫給看看,不要心疼錢,給你治病的錢我都攢著呢。”
“嗚嗚......”
男人眼睛瞪得溜圓,不甘心地繼續嗚咽,口水流了一身。
“你彆激動,讓人家小姑娘給看看,彆的醫生都治不了,我好不容易把人給請到家裡來,要是把人家嚇跑,可沒康複的機會了。”
女人一邊耐心地拿著手絹給自家男人擦口水,一邊給他好聲好氣地勸說道。
“嗚嗚......”
男人掙紮的動作小了點,還是嘴裡不停地發出聲音,嗚嗚咽咽的不願意配合。
“你要是不配合,孩子們沒了爹,以後對象都不好找,沒有你掙錢,我也沒能力給他們幾個花錢娶媳婦,你自己看著辦吧。”
好歹過了這麼多年,女人又豈能不知道丈夫心裡最在意的是什麼,寥寥幾句話,讓嗚咽反抗不肯配合的男人瞬間安靜下來。
倚靠在床頭上,眼裡滿是對女人的心疼。
“小姑娘,你彆跟他一般見識,這就是頭倔驢,他這是怕花錢。”
女人不好意思地跟沈單染賠罪,生怕她一氣之下轉身離開。
“沒事,我先給病人把把脈,錢的事過後再說。”
沈單染走上前,伸出兩根手指搭在男人的脈搏上。
男人看她年紀這麼輕,第一反應就是這怕是個女騙子,騙錢的,掙紮著不讓她探脈。
沈單染微微一用力,男人想抽回去的手腕絲毫動彈不得,不敢置信地打量著她,眼底的震驚之色難以掩飾。
“小姑娘,我男人的病怎麼樣,還能治嗎?”
“能治,就是周期可能會久一點。”
“能治就好,不管多長時間,我都能接受。”
女人滿臉驚喜,這是丈夫生病以來第一個說能治的醫生,激動地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先給病人施針,讓他能把話說出來。”
總是嗚嗚的讓人頭疼,針灸治療腦梗效果非常不錯,將腦血管中堵塞的血塊能引出大腦,彙集在彆的血管處。
針灸的效果是立竿見影的,免得病人總覺得自己騙他家錢似的。
“我丈夫能說話了?真是太好了。”
女人喜極而泣,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內心的喜悅。
病人則一臉質疑地看著她,總覺得她是在騙人。
沈單染沒再廢話,讓薛恒把男人翻過身去,又讓女兒把他上半身的衣服脫下來,從包裡拿出整套銀針,開始施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