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晏看著他緊繃的側臉，指尖輕輕一推，懸浮在半空的枯榮、無殤兩劍虛影緩緩飄向趙烈。
劍影掠過空氣時，枯榮二氣與溫潤白光交織，在客棧裡灑下細碎的靈光。
“五祖，這兩柄神劍的虛影，您可以交給傾顏保管。”
他的聲音平靜卻鄭重，“不算上交，算是我壓在她那兒的。”
“等武考結束，我親自回祖地，給她一個交代。”
他沒說是什麼交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
他欠趙傾顏的，不止一句道歉。
趙烈低頭看著飄到麵前的劍影，瞳孔驟縮，隨即猛地抬手一揮，將劍影打回趙晏麵前。
古銅色的臉上滿是怒意，聲音冷得像冰，“兩把神劍就想當質押？你當我老糊塗了？”
他指著劍影，語氣帶著嘲諷，“你早把禁製煉化了，這玩意兒永遠是你的神兵，除非你斷氣，誰也拿不走！”
活了幾萬年，他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趙晏這小子看著閒魚，心思比誰都細，怎麼可能真把趙家至寶交出來？
趙晏眨了眨眼，有些無辜地摸了摸鼻子。
他從頭到尾都沒說這是彩禮，是五祖自己想偏了。
不過看著眼前這壯碩老頭吹胡子瞪眼的模樣，倒有幾分像小孩子賭氣，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五祖，您忘了？傾顏有先天道胎，萬法皆可融。”
“說不定這神劍到了她手裡，能生出不一樣的變化呢？”
他這話倒不是胡編。
先天道胎是萬古難遇的體質，連天地法則都能輕易感知，或許真能與神劍產生共鳴。
“就算能融，武考要三個月！”
趙烈的火氣更盛，猛地一拍桌子，客棧的木桌瞬間裂開幾道細紋，“傾顏等得起嗎？”
“就算你把神劍當彩禮，我也不同意！”
這話剛出口，趙晏突然挑了挑眉，語氣帶著幾分狡黠。
“五祖，您這話的意思是……同意讓我娶傾顏了？”
“你說什麼？！”
趙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虎，猛地跳了起來，魁梧的身軀幾乎頂到客棧的木梁。
古銅色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手指著趙晏，氣得聲音都顫了，“你小子臉皮怎麼這麼厚？”
“兩柄破劍就想把傾顏娶走？做夢！”
他越說越激動，甚至忘了維持長輩的威嚴，“要娶也是傾顏娶你！”
“我祖地的掌上明珠，憑什麼給你當媳婦？！”
趙熊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連忙捂住嘴，卻還是擋不住眼底的笑意。
沒想到五祖護短護到這份上，連“娶”和“嫁”都要爭。
阮鶴也抬起頭附和，“就是就是，傾顏那麼好，小公子你可不能委屈她！”
趙晏見趙烈態度依舊強硬，沒再硬辯，隻是轉頭看向阮鶴與趙熊，眼底帶著幾分求助的意味。
阮爺爺素來護著他，趙熊又是個心軟的，說不定能幫著說兩句。
昏黃的燭火映在他額頭的血金印記上，泛著淡淡的光，倒少了幾分閒魚氣，多了點少年人特有的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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