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麵是為了穩住五祖與趙家眾人,用趙家機緣堵住所有反對的聲音。
另一方麵,也是為了掩蓋自己與陸家的牽扯。
陸家早已認定他是陸千憶的未婚夫。
若是讓他們知道“未婚夫”竟是趙家的嫡子,怕是...
更重要的是,他說的並非虛言。
早在帝宮居住時,他就曾在軒轅傲清的寢殿偏閣感應到過一絲熟悉的氣息。
氣息與枯榮、無殤兩劍隱隱呼應,像極了第三把神劍的波動。
他特意旁敲側擊問過守閣的丫鬟,才知那偏閣裡藏著開啟天之境秘境的鑰匙。
而武考的場地,正是天之境的入口。
這絕非巧合,顯然是命運在指引他前往天之境尋找第三把神劍。
還有造化大帝消散前的隱喻,至今仍在他腦海中回蕩。
那位遠古大帝曾在造化陵中告誡他,“莫困於單一劍膽,當尋萬法歸一”。
趙晏明白,這是在提醒他不要隻執著於太爺留下的破妄劍膽石。
天之境作為天帝遺留的秘境,裡麵定然藏著更契合他的道種。
他需要的不是單一的力量,而是能融合琴技、劍影、靈力的多元道途,這樣才能在未來護住所有他在意的人。
至於將神劍虛影交由祖地保管,趙晏更是毫無顧慮。
早在煉化兩劍虛影時,就自動生成了自己的專屬禁製。
哪怕神劍在祖地,最終的掌控權仍在他手中。
隻要他到達一定境界。
無論祖地如何保管,隻要他心念一動,兩劍虛影便會立刻回歸他體內,絕不會落入他人之手。
趙晏的話音落下時,五祖趙烈魁梧的身軀驟然僵在原地。
夕陽透過窗欞,在他布滿皺紋的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那雙素來銳利如刀的眸子,此刻竟盛滿了矛盾.
理性上,他比誰都清楚趙晏的話句句在理。
神劍機緣確實重要,天之境肯定有不錯的道種適合趙晏煉化。
換做任何一位趙家先祖,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可感性上,趙傾顏坐在長椅上的模樣總在眼前晃。
孩子握著他認不出的項鏈,指尖泛白,聲音輕得像要被風吹散。
“五祖,他會不會……不想見我?”
從傾顏三歲測出先天道胎起,他就看著她在藥浴裡咬牙堅持。
看著她摸著古籍學陣法,看著她明明怕黑卻獨自守著祖地的禁術庫。
她這輩子太苦了,好不容易對一個人動了心,他怎麼能讓她再等下去?
客棧裡的空氣靜得可怕,隻有窗外的晚風偶爾吹過,帶起幾片落葉。
阮鶴捏著茶杯的手都僵了,趙熊更是把頭埋得低低的,光頭在夕陽下泛著光,連大氣都不敢出。
良久,趙烈才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每一個字都透著艱難。
“我不同意。跟我回祖地。”
話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了。
明明自己是趙家老祖“趙家利益高於一切”,可在傾顏的期待麵前,那些祖訓竟變得如此蒼白。
他甚至不敢去想,若是帶不回趙晏,傾顏那雙蒙著黑綢的眼睛裡,會不會蓄滿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