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趙晏移不開眼的是,她已將那方黑色絲綢重新覆在眼上。
指尖捏著絲綢的兩角,輕輕繞過耳後係住,動作優雅又從容。
絲綢貼合著眼周的肌膚,將那雙驚世的雙神瞳藏起。
隻露出光潔的額頭與精致的下頜線,反倒添了幾分朦朧的美感。
更讓他心頭一動的是,她脖頸間戴著一條細巧的銀鏈,鏈墜是一枚小小的白色龍紋玉佩。
那是一年多前,他在派星那裡得到的獎勵,沒想到她竟一直戴著。
銀鏈貼著她白皙的脖頸,與月白色的衣袍相映,襯得她肌膚如雪。
氣質愈發典雅,像從古畫裡走出來的神女,清冷中帶著幾分易碎的溫柔。
“看什麼?”
趙傾顏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心跳悄悄加快,指尖下意識地攥了攥衣袍的下擺
卻依舊維持著表麵的平靜,語氣淡淡的,像是在掩飾什麼。
螢石草的微光落在她臉上,能看到她耳尖悄悄泛起的粉色。
與平時的端莊截然不同,多了幾分少女的鮮活。
趙晏握著趙傾顏手腕的指尖微微收緊,目光落在她覆著黑絲的眉眼上。
螢石草的微光在絲料上泛著細碎的光澤,連她耳尖那點未褪的粉色都顯得格外清晰。
他喉結滾動半響,沒再回避,語氣帶著幾分坦誠的笨拙:“傾顏,不是說好聽的。”
“你戴這黑絲的樣子,還有……”
“還有頸間的項鏈,都好看,我是真的忍不住入迷。”
這話沒有華麗的辭藻,卻比任何奉承都更讓人心動。
趙傾顏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瞬,朱唇微張,像是沒料到他會如此直白,連呼吸都慢了半拍。
但她很快回過神,指尖輕輕抽回手腕,轉身走到洞壁旁。
指尖劃過螢石草的葉片,聲音又恢複了平日的清冷,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怎麼?”
“覺得說幾句掏心的話,就能把之前輕薄我的事、還有藏我貼身之物的賬,都一筆勾銷了?”
“我知道我有錯。”
趙晏上前一步,沒再碰她,卻也沒退遠,目光灼灼地望著她的背影,“之前是我糊塗,往後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要不……我們訂個二十年之約?”
“二十年後,我趙晏定以十裡紅妝,風風光光地娶你過門,怎麼樣?”
他說這話時,額間的血金印記微微發燙,語氣裡沒有半分玩笑。
雖然後麵還跟著謝瑩瑩、冷若瑤,君芷若...
但對趙傾顏的這份承諾,他是認真的。
趙傾顏的背影頓住,過了片刻,才緩緩轉過身。
少女覆著黑絲的眼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嘲諷:“嗬嗬,不愧是軒轅氏的禁忌,說起話來一套接一套,倒會畫大餅。”
“怎麼不說二百年?二千年?”
“我...”
趙晏眨了眨眼,沒料到她會這麼懟回來。
他以為至少能換句軟話,沒成想還是這副帶刺的模樣。
趙傾顏冷哼一聲,指尖拂過衣袍上的褶皺,語氣又冷了幾分:“是不是反悔,日後再說。”
“這次天之境武考結束後,我會親自押送你去攬月閣,長老院的指令,可容不得你推脫。”
“攬月閣……”
趙晏抓著這三個字不放,之前的疑惑又冒了出來,“傾顏,我沒記錯的話,攬月閣不是你在趙家府邸裡的庭院嗎?”
“說是‘押送’,怎麼看都像是把我關在你身邊,這到底是長老院的指令,還是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