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傾顏的指尖猛地攥緊，螢石草的微光下，能看到她指節泛白。
她避開他的目光，聲音硬邦邦的：“這個不需要你管，你隻需知道，到時候乖乖跟我走便是。”
她當然不會承認，所謂“長老院指令”不過是她隨口編的。
滄瀾與李衍舟對他虎視眈眈，隻有把他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她才能安心。
可這份心思，她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趙晏看著她彆扭的模樣，張了張嘴，想再追問，卻又把話咽了回去。
他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
趙傾顏明明對他有怨，卻又處處護著他，現在還要把他“關”在自己的庭院裡。
這哪裡是押送，分明是變相的保護。
可他沒證據，也不想戳破這份彆扭的溫柔，隻能沉默下來了。
洞裡隻剩螢石草輕輕閃爍的微光，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就在這時，趙傾顏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語氣驟然轉冷，帶著幾分刻意的漫不經心：“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
“你的老相好，好像被困在鎮國公府了。”
“老相好？”
趙晏猛地抬頭，咳嗽兩聲，“什麼老相好？”
“你說的是……嫣然？”
趙傾顏聽到“嫣然”兩個字，覆著黑絲的眼似乎眯了眯：“還嫣然了？”
“叫得這麼親密，還說不是老相好？”
趙晏接過披風的手指頓在半空，看著趙傾顏覆著黑絲的側臉。
喉結滾動片刻，終究還是選擇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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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對著眼前人說假話，更不想日後讓她因誤會傷心。
“傾顏，有件事我得跟你說清楚。”
他的聲音放得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我趙晏不是會始亂終棄的人，但我也不可能隻娶你一個。”
這話像一顆小石子，投進了平靜的山洞裡。趙傾顏的身體猛地一僵。
原本要遞披風的手悄然收回，指尖攥緊了衣袍的下擺，連呼吸都慢了半拍。
她沒有回頭，隻是將頭輕輕扭向洞壁的方向，螢石草的微光落在她蒼白的側臉上，能看到她眼睫微微顫抖。
之前還帶著幾分暖意的氛圍，瞬間又冷了下來。
“我知道了。”
她的聲音很輕，輕得像歎息，裡麵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難過，卻沒有歇斯底裡的質問。
她本就知道趙晏身邊不止她一個，隻是親耳聽到他坦誠。
心裡還是像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悶悶的疼。
趙晏看著她的背影，心裡也不好受，卻沒再解釋。
解釋再多，也改變不了他要對幾人負責的事實。
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到鎮國公府，蕭嫣然被困在那裡，而鎮國公府是謝瑩瑩的家。
兩人之前還說要去鎮北王府，說不定就是在去的路上出了岔子。
“難道嫣然被困，真的跟瑩瑩有關？”
他心裡嘀咕，之前聽柳師師提過，謝瑩瑩性子刁蠻，蕭嫣然又不是會主動惹事的人。
說不定是兩人在鎮北王府附近不小心起了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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