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伊果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將散落的衣衫攏在身上,蜷縮在趙晏身側。
她額間的天命印記愈發凝實,可神體本源的消耗和下體的疼痛讓她臉色蒼白。
連呼吸都帶著淺淡的顫抖,卻仍緊緊攥著他的手腕,感受著他逐漸平穩的脈搏。
......
再次睜眼時,趙晏先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氣。
不是往日月華神體的清冽,而是帶著聖骨暖韻的淡香,像石楠花綻放在暖陽裡,不濃卻纏人。
他試著動了動手指,筋骨傳來一陣酸脹感,像是靈力透支後的鬆垮,連抬手都覺得沉重。
奇怪的是,丹田處一片空茫,沒有往日靈力充盈的實感,反倒有種塵埃落定的平靜,像是一場耗儘心神的事剛落幕。
他側過頭,看到安伊果靠在石壁上,月白衣衫鬆鬆垮垮掛在肩上,露出的肩頭沾著些許他的血跡。
她的臉頰還泛著未褪的潮紅,睫毛垂落,呼吸帶著淺淡的急促,額間的天命印記泛著柔和的金光。
顯然,印記已經徹底融合。可她這副模樣,哪像是剛煉化完至寶,倒像是經曆了一場劇烈的靈力消耗,連指尖都還在微微發顫。
“你醒了?”
安伊果察覺到他的目光,猛地睜開眼,隨即又板起臉,“誰讓你擅自剝離聖骨的?差點連命都沒了!”
話雖硬,可她遞過來的水囊卻帶著手心的溫度。
趙晏接過水囊,抿了一口,平靜地問:“印記融合得還好?”
他看著她泛紅的耳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被細心處理過的傷口,心裡了然。
定是自己傷勢太重,她用了更特殊的法子救治,才會讓兩人都這般疲憊。
至於那股酸脹和空茫,大抵是靈韻共鳴時消耗過度的緣故。
趙晏剛握住血黑長劍,就見安伊果起身時身形一晃,右腿不受控地顫了顫,若不是及時扶住石壁,怕是要直接跌坐在地。
他心頭一緊,顧不得自己還泛著酸的筋骨,強行撐著身體上前,伸手想去扶她的胳膊:“你腿怎麼了?是不是神體消耗太……”
話還沒說完,就見安伊果深吸一口氣,抬手推開他的手,聲音帶著刻意的平穩:“沒事,就是剛才蹲久了,麻而已。”
可她眼底的紅意卻藏不住,話音剛落,一顆晶瑩的淚珠就從眼角滾落,砸在她手背上,濺開一小片濕痕。
這顆淚像是打開了閘門,後續的淚珠跟著湧了出來,一顆接一顆,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滑落。
有的滴在衣襟上,有的砸在青石板上,連帶著她的肩膀都開始微微顫抖。
趙晏徹底慌了。
他認識安伊果這麼多年,從沒見她這麼能哭,幼時丟了最喜歡的玉簪沒哭,奪骨時疼得差點昏過去沒哭。
可今天,她卻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哭了好幾次,眼淚怎麼都止不住。
“伊果,你彆哭啊。”
趙晏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將她攬進懷裡,指尖輕輕擦去她臉頰的淚珠,動作輕柔得像是怕碰碎了她,“是不是哪裡疼?”
“我幫你看看?還是……還在怪我擅自剝離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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