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的紅色沙暴卷著火種稻的光流,在奧林匹斯山的陰影處撕開一道裂縫。那裡立著座半埋在沙裡的穹頂基地,基地的金屬壁上爬滿發光的藤蔓——正是那株會發光的稻苗,根須紮進火星特有的赤鐵礦土壤,穗子上的光流像細碎的星子,映出穹頂內的身影。
小星戴著程禾留下的“星塵麵罩”麵罩邊緣繡著稻穗紋,能過濾火星大氣),踩著沙礫靠近基地時,光苗突然劇烈閃爍,穹頂的閘門緩緩打開。戴稻穗紋頭巾的女孩正蹲在培育艙前,手裡捏著把紅土,手腕上的稻殼手環與程禾的那隻一模一樣,連磨損的痕跡都分毫不差。
“你們終於來了。”女孩轉過身,頭巾滑落露出半張臉,眉眼間竟有程禾的影子,“我叫程芽,是程禾的……時間信使。”她舉起培育艙裡的光苗,根須上纏著塊芯片,“這是‘星核稻’,用火種稻和火星赤鐵礦培育的,程禾說,它會在紅土上結出能點亮星係的穗子。”
基地的通訊器突然響起刺啦的電流聲,沙暴外傳來機械運轉的轟鳴——三架“拓荒者機甲”衝破沙幕,機甲臂上的標誌是殖民者殘餘勢力的“星塵掠奪者”徽章,領頭的機甲透過擴音器嘶吼:“程芽!把星核稻交出來!否則掀了這座破基地!”程芽突然將稻殼手環摘下來,塞進小星手裡:“這是程禾臨走前給我的,說‘遇到戴同樣麵罩的人,就把這個給他’。”手環內側刻著串日期,正是程禾失蹤的那天,“她去了星係邊緣的‘時間亂流帶’,說要找回被殖民者偷走的‘初代稻種基因’,讓我在這裡等你們。”
石夯的陶盾在基地門口架起盾陣,霜角族的雪棱帶著三隻牛頭護衛從星艦趕來,霜角在沙暴中泛著冰藍的光:“程芽丫頭,彆怕!我們的盾陣能擋住機甲的激光!”她的兒子——小牛頭“霜粒”正抱著星核稻的備用苗,蹄子在培育艙旁刨出沙坑,“娘說,把苗埋進紅土,就不怕被搶走了。”拓荒者機甲的第一波激光擊中盾陣,石夯的陶片甲碎了兩塊,雪棱的霜角立刻補上缺口,冰晶在盾陣表麵凝結成層防護膜:“星核稻的光流能削弱機甲的能量!”她對程芽喊道,“快讓光苗發光!”
程芽突然撲向培育艙,將手掌按在星核稻的穗子上,稻殼手環與光苗產生共鳴,整個基地瞬間被金色的光流籠罩。拓荒者機甲的激光在光流中消散,機甲臂上的掠奪者徽章竟開始發燙,像被光流灼燒。“是初代稻種的力量!”程芽的記憶芯片突然發燙,眼前浮現出程禾的記憶畫麵:星係邊緣的時間亂流帶裡,程禾被殖民者的能量網困住,手裡卻死死攥著塊水晶——裡麵封存著初代稻種的基因,“她說初代稻種是所有宇宙稻種的母親,能淨化一切掠奪性的能量。”
沙暴突然變得狂暴,拓荒者機甲的領頭者機甲編號“掠星1號”)竟親自衝出駕駛艙,他穿著銀色的能量t,臉上戴著半塊機械麵具,露出的眼睛裡閃著貪婪的光:“程禾當年就是用初代稻種毀掉了我們的能量礦,今天我要讓星核稻變成我的武器!”
掠星1號突然拋出張能量網,罩向培育艙裡的星核稻。小星立刻將“萬物誌”擋在網前,書頁自動翻開,露出程禾在時間亂流帶寫下的字:“紅土埋忠骨,稻穗照丹心——火星的紅土裡,藏著初代稻種的另一半基因。”
“紅土!”程芽突然抓起把赤鐵礦土壤,撒向能量網,土壤接觸到網的瞬間,竟化作無數細小的稻苗,將網纏成了團綠繭。培育艙下的紅土突然隆起,塊拳頭大的水晶從沙裡鑽出,裡麵的基因鏈與程芽記憶裡的初代稻種完美吻合掠星1號的機械麵具突然裂開,露出他真實的臉——竟是當年幫程禾修船的老船長的孫子,秦舟的堂弟秦掠!“爺爺總說程禾是救世主,可她毀了我們家族的礦場,讓我們成了星際乞丐!”他的能量t突然暴漲,“今天我就要用星核稻重建礦場,讓全宇宙都怕我們!”
石夯突然解除盾陣,舍身衝擊的目標卻不是秦掠,而是培育艙旁的沙堆——他要用身體護住剛出土的初代稻種水晶。雪棱的霜角立刻組成新的盾牆,將程芽和水晶圍在中間:“牛寶說的對,護住根,才能長出新苗。”
程芽突然將初代稻種水晶埋進星核稻的根須裡,紅土瞬間沸騰,星核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長,根須穿透基地的金屬壁,紮進火星的地心深處。整個奧林匹斯山都開始震動,紅色的沙礫中冒出無數發光的稻苗,像片金色的海洋。
“這是……‘星火燎原’!”程芽的記憶芯片徹底激活,程禾的聲音在基地裡回蕩,“星核稻的根須觸碰到火星的地核,就能喚醒沉睡的生命能量,讓掠奪者無處遁形。”
秦掠的能量t在稻苗的光流中開始瓦解,機械麵具脫落,露出張與秦舟相似卻扭曲的臉:“不……不可能……”他看著自己的手在光流中變得透明,“爺爺說過,稻種隻會帶來生機……”當沙暴平息時,火星的紅土上已經長出了成片的星核稻,每株稻穗都像個小太陽,照亮了奧林匹斯山的陰影。秦掠癱坐在稻田間,手裡攥著株光苗,能量t的碎片在他身邊化作養分,被稻根吸收。
“程禾的記憶裡說,你爺爺當年是自願炸毀礦場的。”程芽遞給秦掠半塊稻殼餅用星核稻的第一茬穀粒做的),“因為礦場的能量汙染了附近的星球,他說‘賺錢不能斷了子孫的活路’。”
秦掠突然將臉埋進紅土,肩膀劇烈顫抖:“是我被仇恨騙了……我以為隻有力量才能讓人尊重,卻忘了爺爺種過的稻田,比任何武器都讓人安心。”他的機械手臂突然開始生鏽,露出底下正常的皮膚——那是被星核稻的光流淨化了。
石夯和雪棱帶著牛頭護衛在稻田間犁出田壟,霜粒的蹄子上沾著紅土,正幫程芽給光苗澆水:“娘說,火星的土雖然紅,但是很肥沃,就像……就像流著血的土地,特彆能養莊稼。”
程芽將初代稻種水晶重新埋進紅土,水晶表麵長出層新的根須,與星核稻的根係纏在一起。她抬頭看向星空,光流順著稻穗指向星係邊緣的時間亂流帶:“程禾阿姨還在等我們,星核稻的光已經為我們指明了方向。”
小星的“萬物誌”自動記錄下這一切,新的書頁上畫出火星稻田的模樣,旁邊程芽寫下的字閃著光:“紅土會記得,是誰用信念,在最孤獨的星球上,種出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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