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亂流帶像團被揉皺的星圖,無數破碎的時空碎片在其中翻滾,時而化作燃燒的隕石,時而凝為冰封的星球。星火稻的導航信標在這裡不斷折射,光流忽明忽暗,卻始終牢牢鎖定著某個方向——那裡,片扭曲的星雲正包裹著團淡紫色的能量網,網中隱約可見程禾的身影,她的手腕上,株稻苗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卻依舊死死纏住能量網的節點,像枚不肯鬆口的錨。
“是念生稻!”小星握緊手中的“萬物誌”,書頁自動翻到某頁,上麵畫著株歪歪扭扭的稻苗,旁邊寫著稚嫩的字:“送給程禾姐姐,讓它替我陪著你。”那是十年前,他剛學會育苗時,親手栽的第一株稻苗,因為總在夜裡發光,便取名“念生”。
程芽的記憶芯片突然發燙,眼前閃過段畫麵:程禾被困的第三十七天,能量網開始吸食她的生命力,是她將念生稻的根須纏上能量網節點,用稻苗的生機暫時穩住了流失的生命體征,代價是稻苗自身在加速枯萎。
“念生稻快撐不住了。”石夯的陶盾在亂流中泛起微光,將靠近的時空碎片彈開,“能量網的節點每小時收縮次,再拖下去,程禾的生命體征會徹底消失。”
雪棱的霜角在亂流中凝結出層冰晶防護膜,將眾人護在中間:“能量網的核心在星雲深處,被殖民者用‘時空黏合劑’加固過,普通攻擊隻會讓它收得更緊。”她指了指能量網最密集的區域,那裡纏繞的念生稻枯萎得最快,“但念生稻的根須紮進了核心,這是我們的機會——隻要能讓念生稻重新煥發生機,就能順著根須反向瓦解能量網。”
小星翻開“萬物誌”,指尖撫過書頁上的念生稻圖案:“念生稻是用我的血培育的,也許……我能和它產生共鳴。”他看向程芽,“程芽,你能幫我定位念生稻的意識嗎?”
程芽點頭,將手掌按在小星的額頭上,記憶芯片與“萬物誌”產生共鳴,書頁上的念生稻突然活了過來,根須順著光流延伸,在亂流中織成條金色的通道:“它在喊‘疼’……能量網在吞噬它的記憶。”
“記憶?”小星愣住,隨即反應過來,“念生稻裡藏著我和程禾姐姐的回憶!能量網在吸收這些記憶,用來加固節點!”他突然想起什麼,翻開“萬物誌”的某頁,那裡貼著片乾枯的稻葉,“這是念生稻第一次抽穗時,我留下的標本,裡麵有最濃的記憶能量!”
他將稻葉貼在“萬物誌”的能量核心區,書頁瞬間爆發出刺眼的光,念生稻的根須在金色光流中瘋狂生長,順著導航信標的軌跡,朝著能量網的核心衝去。與此同時,被困在能量網中的念生稻突然劇烈顫抖,枯萎的葉片上竟冒出絲新綠,像道不肯熄滅的火苗。
“就是現在!”雪棱的霜角突然暴漲,冰晶順著念生稻的根須蔓延,在能量網表麵凝結成層脆冰,暫時凍結了節點的收縮,“石夯,用你的舍身衝擊撞向冰麵!”
石夯低吼聲,陶盾在前,身體在後,如枚出膛的炮彈衝向能量網。他沒有直接撞擊,而是將陶盾狠狠按在冰麵上,用盾麵的紋路與念生稻的根須對齊——那些紋路,是牛頭族世代相傳的“生命圖騰”,能喚醒植物的原始生命力。
“吼——”石夯的角上泛起紅光,將自身的生命力渡給念生稻,陶盾的紋路在能量網表麵烙下金色的印記,“給我活過來!”
念生稻的根須突然劇烈抽搐,枯萎的葉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返青,新的嫩芽刺破焦黑的葉鞘,順著能量網的節點瘋狂蔓延,所過之處,淡紫色的能量網竟開始透明,像被清水稀釋的墨汁。
“有效!”程芽的聲音帶著驚喜,“念生稻在反向吸收能量網的能量!”
能量網中的程禾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緩緩睜開眼睛,她的嘴唇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小星卻看懂了——那是“謝謝”。
就在這時,星雲深處突然傳來陣狂笑,道身影從時空碎片中凝聚成形,穿著件綴滿星塵的長袍,臉上戴著半塊水晶麵具,正是當年設計困住程禾的殖民者首領,秦舟的叔叔秦妄:“就憑株破稻苗,也想破我的‘記憶囚籠’?”
他抬手揮出道暗紫色的能量鞭,鞭子所過之處,時空都在扭曲:“程禾毀了我父親的記憶礦場,我就要讓她永遠困在自己最痛苦的回憶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父親是自願炸毀礦場的!”小星迎著能量鞭衝上去,“萬物誌”在他手中化作麵巨盾,書頁上的稻苗圖案紛紛活過來,組成道綠色的屏障,“他留下的日誌裡寫著,‘記憶礦場會汙染星球的意識,留著是禍害’!”
秦妄的麵具下閃過絲慌亂,隨即又被狠戾取代:“胡說!他是被程禾蠱惑的!”他的能量鞭突然分裂成無數條,每條都纏著段破碎的記憶畫麵——那是程禾被困時的痛苦瞬間,被他用來當做攻擊的武器。
石夯用陶盾護住程芽,雪棱的冰晶不斷凍結能量鞭,卻始終趕不上分裂的速度。小星的“萬物誌”屏障在能量鞭的撞擊下不斷顫抖,書頁開始卷曲,像是要被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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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生稻快到核心了!”程芽的聲音帶著喘息,記憶芯片因過度使用而發燙,“再堅持分鐘!”
小星咬緊牙關,將自己的血滴在“萬物誌”上,書頁突然發出陣強光,所有的稻苗圖案都化作實體,與能量網中的念生稻遙相呼應,在時間亂流中織成片金色的稻海。秦妄的能量鞭撞進稻海,瞬間被稻穗纏住,化作了滋養稻苗的養分。
“不可能……”秦妄後退半步,麵具下的眼睛裡寫滿難以置信,“記憶怎麼可能戰勝力量?”
“因為你不懂。”小星的聲音透過稻海傳來,清晰而堅定,“你困在仇恨裡,隻看到了礦場的利益,卻沒看到程禾守護的,是比利益更重要的東西——是讓每個星球都能安心孕育生命的權利。”
話音剛落,能量網的核心突然爆發出陣強光,念生稻的根須徹底貫穿了能量網,無數記憶畫麵從網中湧出——有程禾在稻田裡教小星插秧的場景,有她冒雨搶救稻種的身影,有她對著星空說“要讓全宇宙都長出好稻子”的堅定……這些畫麵在稻海中流轉,像無數顆星星,照亮了整個時間亂流帶。
秦妄的長袍在強光中寸寸碎裂,他看著那些畫麵,突然捂著頭蹲下身,發出痛苦的嗚咽——他終於看到了父親留下的完整日誌,看到了礦場汙染導致星球寸草不生的照片,看到了父親炸毀礦場時說的話:“比起財富,我更想讓兒子看到藍天白雲。”
能量網在念生稻的反噬下徹底瓦解,程禾的身影從星雲中緩緩落下,小星衝過去扶住她,發現她手腕上的念生稻雖然依舊瘦弱,卻抽出了片新葉,在時間亂流中輕輕搖晃,像在打招呼。
“小星……”程禾的聲音很輕,卻帶著釋然的笑,“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小星將她緊緊抱住,淚水落在念生稻的新葉上,葉片輕輕顫動,像是在回應這份失而複得的溫暖。
程芽看著相擁的兩人,又看了看逐漸平靜的時間亂流帶,突然明白:原來最堅固的牢籠,從來不是能量網或仇恨,而是不肯放下的執念;而最強大的鑰匙,也從來不是力量,而是藏在回憶裡的、不肯熄滅的愛意。
當眾人帶著程禾離開時間亂流帶時,念生稻的新葉上結出了顆小小的稻穗,在星空中閃著微光。石夯扛著昏過去的秦妄,雪棱在清理殘留的時空碎片,程芽的記憶芯片還在發燙,裡麵多了段新的記錄:“時間會亂流,記憶會模糊,但隻要心裡的稻苗還在生長,就總有重逢的那天。”
小星翻開“萬物誌”,在新的空白頁上畫下株帶著新葉的念生稻,旁邊寫道:“念生,念念不忘,生生不息。”
書頁合上的瞬間,念生稻的微光透過封麵,在封麵上烙下個小小的稻穗印,像枚溫暖的印章,為這段跨越時空的救援,畫上了個圓滿的句號。而遠處的宇宙深處,片新的星雲正在凝聚,那裡,星火稻的種子隨著導航信標飄去,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又會開出片新的稻田,繼續講述著關於守護與重逢的故事……星火稻的種子裹在半透明的能量膜裡,順著導航信標的光流飄向宇宙深處。能量膜上印著密密麻麻的指紋——石夯的陶盾紋路、雪棱的冰晶刻痕、小星的“萬物誌”墨痕,還有程禾蘇醒時按上去的指印。這些指紋在光流中流轉,像串流動的鑰匙,每道紋路裡都藏著段記憶:石夯揮盾撞向能量網時的怒吼,雪棱凝結冰晶時睫毛上的霜花,小星將血滴在“萬物誌”上的決絕,程禾透過能量網看向念生稻的溫柔。
種子飄過片隕石帶時,能量膜突然震顫——塊菱形隕石上刻著牛頭族的圖騰,與石夯陶盾上的“生命圖騰”如出轍。隕石表麵的塵埃被能量膜拂去,露出底下的字跡:“此路通往‘回生星’,贈有緣者——牛頭族第三十七代守稻人”。原來石夯的祖輩早就為星火稻鋪好了路,那些刻在陶盾上的紋路,本就是跨越千年的導航。
能量膜裹著種子,貼著隕石表麵滑過,圖騰紋路與種子裡的念生稻基因產生共鳴,種子突然裂開道細縫,冒出絲淡綠色的芽尖。這道芽尖刺破能量膜,卷住隕石上的塊金屬碎片——那是塊生鏽的船錨殘片,上麵刻著“程”字,正是程禾祖輩的星際船艦標記。回生星的大氣層泛著鐵鏽色,地表覆蓋著層紅土,踩上去像踩在凝固的血泊裡。紅土深處埋著無數發光的晶石,那是星球的能量核心,也是當年程禾父親炸毀記憶礦場時,特意留下的“種子養料”。
星火稻種子落在紅土上的瞬間,船錨殘片突然沉入土中,紅土像活過來樣翻湧,將種子托到片凹陷的盆地裡。盆地中央立著塊石碑,碑上刻著行字:“稻生於土,亦護其土”,落款是“秦老”——正是秦妄父親的名字。原來秦妄的父親早就後悔建礦場,偷偷用礦場的廢棄能量培育紅土,就等著天,有稻種能在這裡紮根。
“這是……父親的筆跡!”程禾站在石碑前,指尖撫過“護其土”三個字,突然想起小時候父親教她插秧時說的話,“稻子看著柔弱,根卻能抓住土,不讓洪水把家衝垮。”那時她不懂,為什麼父親寧願放棄礦場的暴利,也要守著塊貧瘠的稻田,現在看著紅土中冒尖的星火稻芽,突然懂了——所謂守護,從來不是占有,而是滋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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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夯扛著秦妄他還在昏迷,嘴角卻帶著釋然的笑),將他放在石碑旁:“老秦頭早就留了後手,知道他兒子遲早會想通。”他從陶盾上敲下塊陶片,埋進紅土,“牛頭族的規矩,見碑如見人,這塊陶片算我替祖輩還禮。”
雪棱的冰晶落在紅土上,瞬間化作層薄水膜,護住剛冒尖的芽:“這些紅土太燥,得先降降溫。”她的霜角在陽光下泛著光,“我母親說過,回生星的晶石會發燙,冰晶能讓稻根長得更穩。”話音剛落,紅土裡的晶石果然亮起,將冰晶水膜映成五顏六色,像片流動的彩虹。
小星蹲在紅土上,把“萬物誌”攤開,書頁上的念生稻圖案正與土裡的芽尖產生共鳴:“你們看,它在認親呢!”書頁自動翻到某頁,上麵貼著張泛黃的照片——那是小星七歲時,程禾給他編稻環的樣子,照片邊緣的稻穗紋路,竟與紅土裡的芽尖完全重合。盆地邊緣突然傳來機械運轉的轟鳴,群穿著黑色機甲的人從地下鑽出,機甲臂上印著“記憶礦場複興會”的標誌——那是秦妄的死忠,他們沒看到昏迷的秦妄,隻看到程禾等人,立刻舉起激光槍:“程禾!你毀了礦場還不夠,還要來汙染回生星?”
領頭的機甲掀開麵罩,露出張與秦妄有幾分相似的臉,是他的堂弟秦桀:“我哥說了,誰要敢在回生星種稻,就把誰的根刨了!”
程禾將星火稻芽護在身後,紅土在她腳下翻湧,那些發光的晶石突然升空,在她身前組成道能量牆:“秦桀,你哥已經知道錯了,這些晶石是你伯父留下的,本就是滋養稻種的,不是你們斂財的工具!”
“放屁!”秦桀的機甲射出道激光,擊中能量牆,晶石迸出刺眼的光,“我親眼看到我哥被你們打傷!今天我就要為他報仇!”
石夯的陶盾突然變大,擋住後續的激光:“小子,睜大眼睛看看那是誰!”他指了指石碑旁的秦妄,“你哥要是想報仇,就不會留著口氣等我們把他送回來。”
雪棱的冰晶順著激光軌跡蔓延,凍住了秦桀的機甲關節:“秦老當年留了話,複興會的人敢踏回生星步,就廢了你們的機甲能源。”她的霜角抵在機甲外殼上,“你以為你哥真信‘複興’那套?他不過是想親自來看看,星火稻是不是真能長起來。”
小星的“萬物誌”突然飛出無數稻苗圖案,這些圖案落在紅土上,竟化作真實的稻株,將秦桀的機甲圍在中間:“這些稻株是用你伯父的礦場日誌培育的,每粒稻種裡都有他的聲音——‘礦場要關,稻種要播’。”
秦桀的機甲在稻株纏繞下動彈不得,他透過駕駛艙看著石碑旁的秦妄,又看看紅土裡瘋長的星火稻,突然嘶吼起來:“不可能!我哥說過……”
“他說的,是氣話。”程禾走到機甲前,將塊刻著“秦”字的稻殼塞進機甲縫隙,“這是你伯父留給你哥的,他直帶在身上。你摸摸,稻殼上的紋路,是不是和你哥機甲的能量核心紋路樣?”
秦桀愣住,伸手摸向稻殼,機甲突然發出聲輕響,能量核心的紋路竟與稻殼紋路重合,爆出團柔和的光。這道光順著稻株蔓延,紅土裡的星火稻突然拔節生長,穗子上結滿金色的穀粒,這些穀粒落在機甲上,將黑色外殼染成了金色——那是星火稻特有的“淨化色”。秦妄醒來時,正躺在片金色的稻海裡。星火稻已經長得比人高,穗子壓彎了秸稈,每粒穀粒裡都嵌著段記憶:有程禾父親與秦老握手的畫麵,有石夯祖輩刻陶盾的專注,有雪棱母親凍冰晶時的溫柔……
他坐起身,發現自己的機甲被稻穗纏成了個巨大的搖籃,機甲臂上的“複興會”標誌已經被稻穗覆蓋,取而代之的是個新的圖案——稻穗纏著船錨,船錨連著陶盾,陶盾邊是冰晶,邊是“萬物誌”的書頁。
“醒了?”程禾坐在他旁邊,手裡搓著把星火稻的穀粒,“嘗嘗?回生星的土,種出來的米帶著點甜。”
秦妄抓過把穀粒塞進嘴裡,嚼了嚼,突然笑了:“我爸當年總說,礦場的能量太烈,得用稻子的溫和中和下,我還罵他老糊塗……”他看向遠處,石夯和雪棱正在教秦桀插秧,小星舉著“萬物誌”記錄著,紅土上的晶石在稻海裡閃閃爍爍,像無數雙含笑的眼睛。
“我哥說,這叫‘以柔克剛’。”秦桀跑過來,手裡捧著束稻穗,“程禾姐,我能加入你們嗎?我想學著種稻,把我爸和爺爺的故事,都種進土裡。”
程禾接過稻穗,插在秦妄的機甲縫隙裡:“星火稻的意思,就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隻要你願意,這裡永遠有你的田。”
紅土儘頭的石碑上,“稻生於土,亦護其土”幾個字被稻穗遮住了半,露出底下新長的青苔,青苔拚出兩個字:“共生”。星火稻種在銀河係散播的第三十年,星際稻田聯盟已覆蓋百顆星球。程禾坐在議會主位,指尖劃過全息星圖——那些閃爍的綠光代表成熟稻田,而新出現的紅點,正以驚人速度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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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潮!”石夯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現在星圖旁,他的陶盾上沾著墨綠色汁液,“‘噬稻蟲’已啃食三顆星球的稻田,它們專吃稻根,外殼堅硬如合金,常規武器根本打不破!”
議會廳的燈光突然暗下,雪棱的冰晶投影取代星圖,畫麵裡無數米粒大小的蟲子正鑽進稻根,原本飽滿的稻穗瞬間枯萎:“這是蟲族的新變種,根據基因測序,它們的唾液能分解星火稻的‘共生菌’——就是我們賴以防蟲的關鍵!”
秦妄的機甲投影撞碎冰晶,他的機械臂握著半截蟲蛻:“我在‘綠絨星’抓到的活體樣本,這蟲子會模仿稻根的振動頻率,連星火稻的預警係統都騙過去了!”
程禾突然站起,星圖上的紅點已連成一片,像條墨綠色的毒蛇:“通知各星球,立刻啟動‘斷根計劃’——把被感染的稻根全部焚燒,用‘赤焰稻種’補種!”
“不行!”秦桀突然反對,他的全息投影帶著新發現的蟲巢影像,“這些蟲子能在高溫中休眠!上次在‘灼星’,我們燒了三天三夜,反而讓它們加速孵化了!”
議會廳陷入死寂,程禾的指尖在星圖上點出顆暗星:“看來,隻能請‘守稻人’出手了。”“守稻人”是星際稻盟的隱秘分支,世代守護著星火稻的原始基因。他們居住在“稻神星”的地下堡壘,堡壘的大門刻著古老誓言:“以血飼稻,以魂驅蟲”。
程禾站在堡壘前,看著門楣上的稻穗紋,突然屈膝跪下——這是守稻人傳承的最高禮節。石門緩緩開啟,甬道兩側的壁畫記錄著初代守稻人的故事:他們本是星際流浪者,因誤食星火稻種獲得異能,從此以守護稻種為己任。
“程盟主,您終於來了。”守稻人首領老稻伯拄著稻稈拐杖,他的胡須像成熟的稻穗,“噬稻蟲的出現,早在百年前的預言裡寫過。”
他領著眾人走進“稻魂殿”,殿中央的水晶棺裡躺著具乾屍,手中緊握的稻穗竟仍泛著金光。“這是初代守稻人,他用自身精血培育出‘鎮魂稻’,能讓蟲族產生應激性昏迷。”老稻伯取下乾屍手中的稻穗,“但這稻種需以守稻人的心頭血澆灌,才能激活驅蟲之力。”
石夯突然上前一步:“我來!牛頭族的血最是滾燙,正好喂稻!”他割開掌心,鮮血滴在稻穗上,原本金黃的稻粒瞬間染上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