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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鎮的日出(1 / 1)

護路花的藤條還在紅土上蔓延,葉片上的晨露折射著光,將青石鎮與骨蓮池的輪廓連綴成一片朦朧的暖。念陽在林風懷裡忽然癟了癟嘴,小眉頭皺成個疙瘩,清晰的字句混著嬰兒特有的軟糯吐出來:“媽媽……餓……”

錢曉雨剛要伸手去接,懷裡的清瘴散藥包還沒放下,就見念陽的小嘴一咧,驚天動地的哭聲驟然炸開。那哭聲像帶著某種奇異的力量,讓簷角的守心花花瓣簌簌發抖,讓青鋼劍的劍穗劇烈晃動,也讓靠在牆角的斷陽劍突然發出刺耳的嗡鳴。

斷陽劍的晶石眼珠驟然變成血紅色,暗紅的紋路如岩漿般奔湧。它猛地從地上彈起,劍刃自動出鞘,一道猩紅劍氣橫掃而出——沒有任何預兆,沒有任何停頓,劍光掠過之處,聯防隊裡離得最近的兩個夥計瞬間倒地,脖頸處的傷口還在滲血,眼裡的驚愕尚未褪去。

“斷陽!”林風失聲驚呼,抱著念陽後退的同時抽出青鋼劍,試圖攔住失控的斷陽劍。兩柄劍的劍刃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青鋼劍上的聽音藤瞬間枯黃,斷陽劍的劍氣卻絲毫未減,轉而劈向正在揉眼睛的孩童。

“不!”劉婆婆撲過去將孩子護在身下,拐杖與劍氣相撞,桃木杖應聲斷裂,她後背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血瞬間染紅了灰布衣裳。

斷陽劍的晶石眼珠死死盯著念陽的哭聲來源,劍氣如瘋魔般肆虐。張師傅的磐石錘砸在劍身上,被彈飛的同時,他的左臂齊肩而斷;錢曉雨將念陽緊緊按在懷裡,用後背擋住飛濺的碎石,血順著她的發梢滴落在念陽的繈褓上。

念陽的哭聲不知何時停了。他睜著烏溜溜的眼睛,看著眼前的血色,看著倒在地上的人,看著斷陽劍上瘋狂流動的暗紅,小小的身子開始發抖。

斷陽劍的劍氣驟然收斂。它懸在半空,晶石眼珠裡的血紅慢慢褪去,露出裡麵映著的慘狀——倒在血泊裡的聯防隊員,捂著傷口喘息的劉婆婆,斷了手臂卻還想站起來的張師傅,還有錢曉雨後背上那片刺目的紅。

“嗡……”斷陽劍發出一聲哀鳴,劍刃上的血珠紛紛墜落,滴在護路花的藤條上,那些翠綠的葉片瞬間枯萎發黑。它猛地插回牆角,晶石眼珠死死閉著,仿佛在逃避眼前的一切。

林風抱著念陽跪在地上,手指顫抖地探向最近的夥計鼻息,那裡早已沒了氣息。他抬頭看向斷陽劍,青鋼劍的劍刃抵在它的劍鞘上,卻遲遲沒有落下。

錢曉雨的聲音帶著哭腔,卻異常清晰:“它……它不是故意的……剛才的哭聲……”

念陽突然伸出小手,指向斷陽劍,又指向倒在地上的人,小嘴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他額間的向陽印泛著微弱的紫,像在害怕,又像在愧疚。

骨蓮池的方向,枯骨夫人猛地按住心口,斷陽劍傳來的心悸讓她幾乎站立不穩。往生鏡的金光劇烈晃動,映出青石鎮的血色,映出斷陽劍的哀鳴,映出那個停止哭泣的嬰孩。

護路花的藤條還在蔓延,卻不再帶著暖意。那些淺黃的花瓣沾著血,在風中輕輕顫抖,像在為死去的人默哀。

陽光依舊明亮,卻照不透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與死寂。那份跨越山水的牽掛,此刻被染成了刺目的紅,沉重得讓人心頭發顫。

斷陽劍的晶石眼珠緩緩睜開,裡麵映著念陽的臉,映著他眼裡的恐懼,映著那片被血色浸透的紅土。它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靜靜地插在那裡,像一柄被釘在恥辱柱上的罪證斷陽劍插在青石鎮的血泊裡,劍鞘上的晶石眼珠凝著一片死寂。紅土被血浸透,護路花的枯藤纏在劍身上,像一道道勒緊的鎖鏈。就在這時,一道紅光從半空墜落,赤影的金屬腳掌踩在血土上,發出“滋滋”的灼燒聲,光劍在掌心轉動,劍刃的紅光映著滿地狼藉。

“看來你闖禍了。”赤影的光學眼掃過斷陽劍,又掃過倒在地上的人,聲音裡沒有任何情緒,“機樞界的典籍記載,劍魂失控,多半是認主不穩——你護的那個嬰孩,根本鎮不住你骨子裡的凶性。”

斷陽劍沒有回應,晶石眼珠裡的血色雖褪,卻仍凝著化不開的死寂。劍身上的暗紅紋路微微顫動,像是在壓抑著什麼,又像是在默認赤影的話。

赤影忽然舉起光劍,劍尖指向斷陽劍的晶石眼珠:“我主人要往生鏡,你護著那池子;你主人護著嬰孩,我主人對他有點興趣。不如我們打一架,誰贏了,誰就有資格決定他們的去處。”他頓了頓,光劍的紅光收斂了些,“彆讓他們知道,尤其是你的主人——他現在看你的眼神,像在看一把廢鐵。”

斷陽劍的劍身猛地一顫。青石鎮的風裡傳來林風壓抑的哭聲,傳來錢曉雨給劉婆婆包紮傷口的動靜,傳來張師傅咬著牙給自己斷肢敷藥的悶哼。那些聲音像針,紮在劍穗的紅繩上,紮在晶石眼珠的最深處。

“嗡——”

斷陽劍突然從土裡彈起,劍刃帶著未乾的血,直指赤影咽喉。暗紅的劍氣不再瘋狂,卻比之前更沉,像帶著贖罪的決絕。它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卻用劍招說了話——那是鑄劍師留在劍魂裡的第一式,不是殺招,是守護的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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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影的光劍迎上,兩柄劍的鋒芒相撞,激起的氣浪掀飛了地上的血土。光劍的紅與斷陽劍的暗紅包圍著對方,像兩團燃燒的火,卻燒不出半分暖意,隻有金屬撕裂的銳響,在死寂的鎮子裡回蕩。

赤影的光劍快如閃電,每一劍都瞄準斷陽劍的晶石眼珠,那是劍魂的要害。斷陽劍卻不閃不避,劍刃總在間不容發時偏開,用劍脊撞向赤影的關節——它記得林風說過,“對惡人慈悲是對好人殘忍”,但此刻,它隻是不想再添殺戮。

護路花的枯藤被劍氣掀到半空,沾著的血珠滴落在赤影的光劍上,竟讓那紅光黯淡了一瞬。赤影的動作頓了頓,光學眼閃過一絲困惑:“你在讓我?”

斷陽劍的晶石眼珠轉向念陽的方向。藥鋪裡,那個嬰孩正被錢曉雨抱在懷裡,小手指著窗外,嘴裡發出模糊的音節,像是在說“彆打了”。

暗紅劍氣突然暴漲,卻不是攻擊,而是將赤影的光劍牢牢纏住。斷陽劍的劍刃貼著光劍滑動,在赤影的手腕關節處劃出一道淺痕——那裡是它的能量核心。

“我護的不是輸贏。”斷陽天的聲音突然從劍身上傳來,帶著破碎的回響,像是劍魂在掙紮著凝聚,“是……贖罪。”

赤影的光劍“哐當”落地。它看著自己手腕上的裂痕,光學眼裡第一次閃過類似“了然”的情緒:“原來你不是鎮不住凶性,是被凶性困住了。”它彎腰撿起光劍,身影漸漸變得透明,“這架不算,等你想明白‘護’到底是什麼,我再陪你打。”

紅光消失時,沒有留下紅色碎片。斷陽劍插回血泊裡,晶石眼珠望著念陽所在的藥鋪,那裡透出微弱的燭光,像一點不肯熄滅的希望。

劍身上的暗紅紋路慢慢平複,沾著的血珠順著紋路流淌,在劍柄處彙成一小灘,滲入紅土。護路花的枯藤輕輕落下,蓋住了劍身,像給它蓋上了一層薄被。

遠處的骨蓮池,枯骨夫人望著往生鏡裡的畫麵,忽然將斷陽劍留下的印記按在胸口。往生鏡的金光緩緩流淌,順著護路花的藤條,朝著青石鎮的方向蔓延——那是她能傳遞的,最微薄的暖意。

青石鎮的夜來得很早。斷陽劍靜靜地插在那裡,晶石眼珠裡映著藥鋪的燭光,映著天上的殘月,映著那片正在被夜露慢慢浸潤的血土。它知道,有些債永遠還不清,有些傷永遠好不了,但隻要還能感知到那點燭光,還能記得護路花原本的顏色,它就必須再站起來。

因為那點光,是它作為“劍”的全部意義。夜露打濕了斷陽劍的劍鞘,晶石眼珠上凝著細小的水珠,像蒙了層薄淚。藥鋪的燭光透過窗紙,在血土上投下晃動的光斑,那是錢曉雨在給劉婆婆換藥,林風正蹲在門檻上,用布一點點擦拭著染血的青石板,動作輕得像怕驚醒沉睡的人。

“哢嗒。”

劍柄處的暗扣突然彈開,一截細如發絲的銀鏈從鞘中滑出,鏈端係著片乾枯的護路花瓣——那是去年春天,林風摘了給它“裝飾”的,說“劍也該戴朵花”。花瓣被夜露浸潤,竟透出幾分淡淡的粉,像重新有了生氣。

斷陽劍輕輕顫動,劍刃嗡鳴著脫離地麵半寸,暗紅的劍氣不再是壓抑的黑,而是摻了點燭光的暖黃。它緩緩轉向藥鋪的方向,晶石眼珠裡的殘月倒影漸漸淡去,被那片晃動的燭光填滿。

林風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抬起頭望向斷陽劍的方向,手裡的布巾頓了頓。他看見那截銀鏈帶著乾枯的花瓣在風中輕晃,像在朝他招手。

“你想起來了?”林風站起身,聲音帶著沙啞。

斷陽劍沒有回應,隻是劍氣愈發柔和,像在輕輕推著他往藥鋪走。是啊,債還不清,傷好不了,但隻要還有人在燈下等,還有人在一點點擦去地上的血,就不能一直插在土裡當塊石頭。

林風笑了笑,抹了把臉,轉身走回藥鋪。門檻上的布巾還留著他的體溫,青石板上的血跡被擦出一道淺痕,像條通往明天的路。

斷陽劍重新落回土裡,劍刃沒入紅土半寸,剛好讓那片護路花瓣貼著地麵。夜露繼續落下,打在花瓣上,打在血土上,打在劍鞘的晶石眼珠上,像是在悄悄說:

“明天,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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