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劉二彪來說,過年其實是沒啥意思的,不過是在忙裡偷閒,給自己放個假。
啥事都不用管,啥事也不願意操心。
冬天的上海也是冷的,雖然不曾上凍,可晚上那無孔不入的風吹來,依舊想往人的身體裡鑽。
握著杜瑩冰冷的手,跟著攢動的人群,隨波逐流。
人群到哪,他們也跟著到哪。
他說過,要帶著杜瑩去吹黃浦江的風。
人群在江邊分散,各往東西,沒了目標的兩人也停下腳步。
杜瑩從劉二彪手中將她的手收回插在大衣兜裡,裹緊身上的黑色大衣。
憑欄臨江而望,看著遠處的燈光,任由冷風吹亂了她的長發。
“老公,我們回開原去吧!”
“嗯?”
劉二彪走到杜瑩身邊,和她一起看著遠處的燈光。
杜瑩淡淡地說“那裡才是我們的家。”
“家!有家人的地方才能叫的上家!”
“可他們不要我了”
杜瑩說著,眼淚突然下來。
“我倒覺著我們才是一家人,你,茜茜還有我。彆哭了,明年努力掙錢,咱們在這兒安個家。”
摟著杜瑩的脖子,讓她腦袋靠在自己肩上。
“先給自己定個小目標,明年咱也在上海買個房子,到時候過年的時候把茜茜接過來,咱也不要他們,一家三口開開心心的一起過年。”
杜瑩用力點頭,突然哭了出來。
“嗯!”
“哭什麼,大過年的,開心一點,跟我比起來,寶你應該是幸福的,至少還有爸媽,我不一樣,很小就沒了爹娘,現在幾乎都忘掉父母的模樣了。”
寶,是劉二彪對於杜瑩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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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杜瑩的初識是在圖書館裡,那天應該是下午的。
一個戴著眼鏡的姑娘走到劉二彪跟前,指著他對麵的座位小聲問他“這兒有沒有人?”
“請坐!”
劉二彪繼續看著書,也沒覺得有什麼。漸漸的感覺不對勁了,眼前白白淨淨的姑娘總是偷偷的打量著他,挺有意思的。他索性合上書,也打量著她。
熾熱的目光看的她臉紅,然後從衣服裡拿出一個折疊的很精致心形紙片放到了劉二彪跟前。
看完了杜瑩給的情書,劉二彪直接抓起了她的手,拉著杜瑩出了圖書館。
“你叫杜寶?”
“杜瑩!晶瑩剔透的瑩。”
“我以為你叫杜寶呢?那我以後叫你寶好嗎?”
杜瑩懵逼的點點頭,感覺心都要化了。寶!一個多麼甜美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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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應該很想他們吧?”
“現在不想了,想不起來了!也習慣了,都快二十年了。”
回去的路上,杜瑩接到了來自家裡的電話,她點著頭,一直嗯嗯的答應著,等電話掛掉,她對劉二彪說“我爸打來的,讓我們明天回家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