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夫哭鬨了一陣，隻得無奈地走開。從新兵營大門外，一瘸一瘸地在沿著公路向前走。
不遠處，一輛停在路邊的汽車裡，周滬森的眼睛注視著馬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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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夫沿著公路走了好幾公裡，在小鎮上的一家蔬菜店停了下來。
一輛裝滿蔬菜的馬車，停在菜店門口，40多歲的蔬菜店老板正在招呼兩名搬運工卸貨。有幾個顧客正在挑選蔬菜。
“山上君，你怎麼啦？你的馬車呢？”蔬菜店老板一臉疑惑地看著馬車夫一瘸一瘸地走近。
“馬死了，車翻了。”馬車夫沮喪地說。
“到底怎麼回事？”蔬菜店老板問。
“新兵營的新兵正在練習射擊，馬受驚跑進了射擊場，結果就被宇津教官……”
“好了好了，快進去休息。”蔬菜店老板說。
周滬森一邊挑選菜品，一邊側耳細聽。
“山上君，你等一下！”蔬菜店老板突然叫住馬車夫。“你的通行證呢？”
馬車夫拿出通行證，遞給老板。
“他們說，以後不能再用馬車送菜了。”馬車夫說。
“知道了，可是，到哪裡去找卡車呢？”蔬菜店老板犯難道。
“隻有去租一輛卡車了。”馬車夫說。
周滬森走過來。
“打擾了！”周滬森說。
“你有什麼事？”蔬菜店老板上下打量著周滬森。
“你們是要租一輛卡車嗎？”周滬森問。
“你有車？”蔬菜店老板問。
“我家裡就有一輛卡車。”周滬森說。“如果你們需要車的話……”
“每天幫我去送一次蔬菜到前麵的新兵營，要多少錢？”蔬菜店老板問。
“價錢好說，您看著給就行。”周滬森說。
“一口價，10元？”蔬菜店老板說。
“10元？太少了吧？”周滬森說。“距離倒是不遠，可是，裝車卸貨太耽誤時間。”
“那你要多少？”蔬菜店老板問。
“12元。您看如何？”周滬森說。
“12元，包卸貨。”蔬菜店老板說。
“成交。”周滬森說。
“你明天一早來。”蔬菜店老板說。
“老板，明天可不行！新兵營今天就沒菜吃。”馬車夫說。
“那就讓他們鹽水泡飯，不然的話，總是刁難我們！”蔬菜店老板說。
周滬森向老板伸了伸大拇指。
“美由紀小姐，你這身打扮，美得簡直讓人嫉妒。”小澤晴子說。
美由紀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是嗎？”美由紀笑著瞥了劉簡之一眼，轉頭對小澤晴子說，“我打算找個男朋友。”
“不會吧？”田山木原說，“我們這些人裡麵，就我目前還是單槍匹馬。難道……美由紀小姐，您是衝著我來的？”
“滾！”小澤晴子替美由紀罵道。
編輯們哈哈大笑。
一個電話打了進來，美由紀拿起電話筒，“喂”了一聲，把話筒遞給劉簡之。
“找你的。”美由紀說。
劉簡之接過電話，聽出是孟詩鶴的聲音，問：“什麼事？”
電話裡傳來輕輕的敲擊聲。
“我馬上回來。”劉簡之放下電話筒，對美由紀說，“美惠子病了，我回去一趟。”
“您還回來嗎？”美由紀問。
“不知道。”劉簡之說。
劉簡之開車出了大門，把車開到銀座百貨公司門口，看見孟詩鶴拎著箱子，站在馬路邊。
孟詩鶴把箱子放進後備箱，然後坐進車裡。
“去郊區，我要發一份電報。”美由紀說。
“不能等到晚上再發？”
“不能。”
“宋督導知道嗎？”
“她不知道。”
劉簡之知道孟詩鶴要給延安發電報，連忙開車朝西部山區走去。
半小時後，劉簡之將一輛汽車停在山間公路邊的樹林裡。在車尾架起折疊式無線電天線，拿著手槍警惕地站在林邊警戒。
孟詩鶴坐在車內，帶著耳機拍發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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