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良火車站的候車室裡,坐滿了等候上車的旅客。
一聲長長的汽笛聲傳來,幾個性急的旅客起身走到窗戶前,看著列車轟隆隆地從月台上的駛過。
孟詩鶴穿著一身和服,和吉武浩田坐在一起。周滬森坐在孟詩鶴身後,程振奇和薑夔坐在稍遠的地方。
候車室的張貼牆上,貼著通緝襲擊陸軍12新兵營的一男一女兩個嫌犯的通緝令。
兩個警察從一道側門走了進來,原本有些哄鬨的候車廳立即安靜下來,這讓兩個警察很滿意。他們互相看了一眼,臉上閃電般地微微一笑,又閃電般地收斂起笑容,裝出無比嚴肅的模樣。
“打擾了!你去哪?”
一個警察走到坐在孟詩鶴對麵一名40多歲的男子麵前。
“去神戶。”男子說。
“身份符!”警察說。
男子將買好的車票遞給警察。
“我說的是身份符!”警察提高了聲音。
男子趕忙掏出身份符遞給警察。
“你剛才說去哪裡?”警察問。
“我去神戶。”男子有些緊張的說。
“去神戶嗎?對不起,請把包打開。”警察說道。
男子把包打開,翻給警察看。
警察蹲下身子,親自在包裡翻了翻。包裡放著幾件衣服和一包香煙。
“還有彆的包嗎?”警察問。
“沒有,就這一個包。”
警察站起身,走到坐在男子旁邊的女旅客麵前。
“打擾了。”警察說,“你去哪?”
“我去廣島。”女子說。
“車票?”
女子掏出車票,遞給警察。警察看了看,又把車票還給女旅客。
警察又走到另外一個女旅客麵前。
“你去哪?”
“我去神戶。”女旅客把車票遞給警察。
“把包打開。”
女旅客打開包,警察翻看檢查。
警察走到吉武浩田身邊。
“你去哪?”
“我們兩個,去長崎。”吉武浩田說。
“身份符!”警察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拿出兩張照片,看看吉武和孟詩鶴,然後又收起照片。
吉武浩田和孟詩鶴分彆把身份符遞給警察。
“車票!”
吉武浩田將車票遞給警察。警察接過票看了看,還給吉武浩田。
“你的身份符?”警察走到下一位男子麵前。
“幸好,我們買的是長崎的車票。”吉武浩田小聲說。
“我也看出來了,凡是到神戶的,都得開包檢查。”孟詩鶴說。
“又是高橋中佐的安排?”吉武浩田問。
“八成是。”孟詩鶴說。
車站廣播突然響了起來:“開往奈良方向的第1301次列車馬上就要進站了。請買好前往奈良、大阪、神戶、岡山、廣島、福岡、長崎方向的旅客,進站上車!”
候車旅客紛紛站起來。
正在檢查行李的警察放棄檢查,迅速走向檢票口。
“不要擁擠!”警察高聲喊道。
孟詩鶴和吉武浩田通過檢票口,走進站台。回身一看,周滬森跟在一個老太太後麵,跟著走進了站台。
“箱子裡裝的是什麼?”警察問。
周滬森回頭一看,驗票警察攔住了程振奇。
“沒什麼。”程振奇說,“幾件衣服。”
“打開看看。”警察說。
“不要看了吧,車很快就要開了。”程振奇拿出張鈔票,悄悄塞給警察。
“你賄賂我?”警察大聲說道。
另一個警察跟著走了過來,一起攔住程振奇。
“把箱子打開!”警察再次喊道。
薑夔拎著箱子,跟在幾個旅客後麵,從警察身邊走進站台。
見薑夔順利通過,程振奇放下心來。
“你們為什麼要刁難我,那些旅客不查,專查我?”
“不要囉嗦,打開箱子!”警察把手槍掏了出來。
程振奇打開箱子,站到一旁。
警察翻了翻箱子,什麼也沒有發現。
“搜身!”拿槍的警察說。
警察關上箱子,在程振奇身上搜了搜。對持槍警察搖了搖頭。
“為什麼拒絕檢查?”拿槍的旅客問。
“我沒有拒絕,還讓你們搜了身。”程振奇說。
“給我錢是什麼意思?”
“那是我給你的小費。”程振奇說,“你不想要,就把錢還我。”
汽笛一聲長鳴,一列火車的車頭吐著蒸汽,徐徐開進站台。
“快還我呀!”程振奇嚷道。
列車停下,車門打開,旅客們一個接一個地走下車來。
“你不想走的話,那就等下一趟吧!”警察說著,丟下程振奇。睜大眼睛,在下車的人群中搜尋。
程振奇提起箱子,走上火車。
孟詩鶴和吉武浩田從兩個乘警麵前走過,登上車廂。
周滬森向薑夔使了一個眼色,拎著行李,登上了另一節車廂。
就在孟詩帶領周滬森等人乘坐火車前往神戶的時候,劉簡之正駕駛著一輛小汽車,沿著龜山一帶的山區公路,從中京駛往奈良。
車上坐著興趣盎然的美由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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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詩鶴分析,高橋圭夫在加強對川祈飛機製作所警衛的同時,必定已經得到劉簡之和美由紀雙雙失蹤的消息。為了便於劉簡之在襲擊川祈飛機製作所以後繼續隱藏身份,也為了能牽製住高橋圭夫的注意力,決定讓劉簡之和美由紀公開行蹤,在奈良、京都一帶現身。而她自己,則帶領其他人,前往神戶港,放火燒毀飛機輪胎倉庫。
透過擋風玻璃,劉簡之看見前麵路邊掛著一個大大的指路牌:距離奈良還有100公裡。
“再有兩個半小時,我們就到奈良了。”劉簡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