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夔斜躺在床上,兩眼盯著輸液器的滴壺。
藥液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
千惠子起身拉開病房的窗簾,讓陽光透進來。然後走到薑夔的病床邊,摸著薑夔的頭說,“竹井君,你把我嚇死了,千惠子差點就是一個人了。”
“抱歉,”薑夔說,“我不是故意的。”
千惠子眼淚流下來。“再碰見那個黑衣人,我一定不饒她。”
“那個黑衣人,長什麼樣?”薑夔問。
“她戴著頭套,長什麼樣,我沒看清。”千惠子說。“不過,我記得她的聲音。隻要他說話,我一定能把她聽出來。”
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杏奈護士領著宋春萍走了進來。
“竹井君,你今天看上去氣色好多了。”宋春萍說。
“我可以下床走走嗎?外麵的太陽看上去……”
“現在還不行,”宋春萍打斷薑夔的話,“過幾天就可以了。”
“伊藤醫生,辛苦您了!”千惠子說。
周滬森對這位伊藤醫生的陌生感,讓千惠子不得不相信,伊藤醫生並不是自己曾經見過的薑夔母親。儘管她仍然覺得伊藤醫生跟竹井母親的聲音很像。
“血壓正常。”杏奈護士給薑夔量完血壓說。
宋春萍問薑夔:“竹井教授,您的父親呢?”
“回去了。”薑夔說,“最近我母親……我母親身體欠佳……”
看著薑夔的樣子,宋春萍差點笑出來。
演戲這種事,的確是需要一點天賦的。尤其是薑夔當著自己的麵,說自己的身體欠佳。
“千惠子,你回去,幫竹井君做點好吃的。”宋春萍說。
“所有的都可以吃了嗎?”千惠子道。
“都可以,隻是,彆太辛辣。”宋春萍說。
“太好了!”千惠子扭頭問薑夔:“竹井君,你想吃點什麼?我給你做。”
“你給他熬點魚粥喝吧。”宋春萍說。“濃一點。”
“好的。我很快回來。”千惠子快步走了出去。
“好好養病。”宋春萍用聽診器聽了一下薑夔的心肺,起身說道。
一位護士出現在門口。
“伊藤醫生,有人找。”護士說。
“我馬上去。”
宋春萍跟薑夔說了幾句話,領著杏奈走了出去。
......
孟詩鶴背著畫板,站在街頭的一個拐角處,看著人行道上匆匆走過的行人。
秋日的陽光照射在她的臉上,惹來路人豔羨的目光。
隻見加賀直子背著袋子,扶著母親,走在人群中,朝孟詩鶴這邊走來。
“直子小姐!”孟詩鶴連忙迎了上去。
“佐藤太太!好久不見,你還好嗎?”加賀直子興奮道。
“是啊,好久不見!這位……是你母親吧?”
“是啊。”加賀直子轉頭向母親介紹道,“媽媽,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佐藤太太。”
孟詩鶴朝加賀直子的母親鞠了個躬。
“我母親又病了,昨晚疼的直掉眼淚。”加賀直子說。
“我帶你去看伊藤醫生,就在前麵不遠。走吧!”孟詩鶴說。
“謝謝佐藤太太。”
孟詩鶴叫停了一輛計程車,和直子一起將直子母親攙扶進車裡。
“去dg醫院!”孟詩鶴對司機說。
“您母親需要做一個x光檢查。”宋春萍用聽診器為直子母親檢查了一下心肺,對站在一旁的加賀直子說。
“好的,謝謝!”加賀直子說。
“帶病人去x光室!”宋春萍開了一張檢查單,交給杏奈。
加賀直子扶起母親,對宋春萍欠欠身子,跟在杏奈後麵走了出去。
“薑夔怎麼樣了?”孟詩鶴問。
“能吃東西了。”宋春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