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濃重的東京西郊外,一條蜿蜒的馬路,沿著丘陵地帶上下起伏。周滬森一手拿著地圖,一手握著方向盤,開著一輛租來的破舊汽車,沿著馬路,顛簸著朝前行駛。
轉過一道山梁,周滬森把車在馬路右側的一棟屋頂上尚有積雪的民居前停下,推門跳下車,拿著地圖核對了一下,四周看了看,然後邁步朝民居走去。
“打擾了!我是來看房子的。”
周滬森走到屋前,輕輕敲了敲門。
無人應答。
咚咚咚,周滬森加重了敲門聲。
屋內仍然無人應。
周滬森搖搖頭,回過身,走到馬路邊。
一輛汽車開來,在周滬森的汽車邊停下,一位40多歲的男子走下車來。
“你是竹井次郎?”
“是的,我就是竹井次郎。”周滬森說,“您就是房東?”
“是的。”男子說。“我能看看您的身份符嗎?”
周滬森掏出身份符,遞給男子。
男子接過身份符看了看,又對周滬森笑了笑。“您看上去……”
“我看上去比較顯老。”周滬森說。
“是有一點。”男子說。“房子租下來,誰住?”
“我和我老婆。”周滬森說。
“您的孩子呢?”男子問。
“在東京dg大學教書。”周滬森說。
男子走到房子邊,把門打開。
“進來吧。”男子說。
周滬森跟著男子走了進去。
進門就是客廳。客廳很大,中間是一個火坑,牆上掛著一張屋主的照片。
“這張照片上的人是誰?”周滬森問。
“我的父親。”男子說。
“如果我租下房子,照片可以拿下來嗎?”周滬森問。
“當然。”
周滬森打開屋子後門,屋後是一大塊菜地,靠屋角擺放著一些農具。
“這塊菜地的蔬菜,你可以采來吃。”男子說,“不過,你走的時候,需要把蔬菜全部給我補種上。”
“好的。”周滬森說。
“看看廚房?”男子問。
周滬森點點頭。
周滬森看看廚房,廚具齊全,又跟著男子看了看臥室和客房。臥室和客房房間很大,設施雖然有些陳舊,倒也過得去。
“您從哪裡過來?”周滬森問。
“神保町。”男子說。
“從澀穀開車到這裡,路上花了多少時間?”
“這裡離神保町不遠。”男子說,“我從神保町開車過來,也就十多分鐘吧。”
“是嗎。”周滬森說。
“您打算租多久?”男子問。
“先租上6個月可以嗎?”周滬森問。
“沒問題。”男子說。
“這房子的陳設和農具,我都可以用嗎?”
“當然。”
“好吧,我租下來!”
......
第二天天不亮,千惠子就把薑夔叫醒。
“竹井君,你該起床了!”千惠子說。
“天還沒亮呢!”薑夔說,“再睡一會兒。”
“我睡不著。”千惠子爬起來。“我去做早餐,早點出發,早點見到父母大人。”
“出去路上吃點就行。”薑夔說。
千惠子重新躺了下來。
“竹井君,我們買的禮品,是不是太少了啊”千惠子說,“路上再買點。”
“路不好走,開車要走三個小時呢!”薑夔說。
“那更要早點走了。”千惠子說,“反正睡不著了,不如起床吧!”
“好吧!”薑夔說。
兩人爬起來,簡單洗漱之後,把在銀座買的大包小包的禮品一股腦兒搬進車裡。然後在一家麵館吃了早餐,薑夔便謹慎地開著車,沿著山間公路,顛簸著向東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