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憲兵在掛著“梅花堂”牌子的三層樓門前站崗。見高橋圭夫的汽車開來,連忙打開大門。
汽車駛入院子停下。
“這是哪兒?”張光武問。
“這兒就是梅機關。”高橋圭夫說。“請下車!”
“我想要換換衣服。”張光武說,“影佐將軍看見我這副樣子,一定不會高興的!”
“一會兒去旅館再換!”高橋圭夫說,“影佐將軍會不會見你,還要看你所提供的情報價值。”
高橋圭夫走下車去。
張光武隻好跟著走下車,跟在高橋圭夫身後,朝樓裡走去。
梅機關的人看著張光武,像看著一個怪物。
進到高橋圭夫辦公室,張光武一眼看見房間裡懸掛的天皇畫像。心想,天皇原來是這個樣子!
“請坐,張光武上校!”高橋說。
張光武在沙發上坐下來。
勤務兵立即送上茶水。
“高橋中佐,你這兒……上茶倒水的也是男人?”張光武喝了一口茶問。
“看來你是想女人了。”高橋圭夫說,“今天晚上,我調一個日本來的慰安婦讓你享用,我保證是地地道道的日本貨。”
張光武笑了笑。
“高橋中佐一直這麼有趣?”張光武問。
“投你所好。”高橋圭夫說。
張光武瞥了高橋圭夫一眼,發現高橋圭夫臉上全無笑容,就像麵癱一樣。
“說吧,你給我帶來了什麼情報。”高橋圭夫問。
張光武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軍官。
“你先出去!”高橋圭夫對軍官說。
軍官蔑視了張光武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說吧,上校!”
張光武從內衣口袋裡,掏出一個香煙盒大小的小冊子,遞給高橋。
“這是什麼?”高橋圭夫問,
“1933年1月,國民黨軍令部向日本派遣了一個6人組成的特遣組。”張光武說,“這個小冊子,就是軍令部向這個特遣組發布指令時,使用的密碼。”
“哦?”高橋難以置信地說,“這個密碼本還沒有失效嗎?”
“沒有。”張光武說,“特遣組遠在日本,沒有人向他們送去新的密碼。有了這本密碼,特遣組在日本的任何行動,日方都可以提前掌握。”
“張桑,你帶走這本密碼,軍令部知道嗎?”高橋圭夫問。
“這本密碼算是我的投名狀,我費儘心機才搞到的。”張光武說,“我敢保證,沒有任何人知道我掌握了這套密碼。”
“張桑!你為帝國立了大功!”高橋興奮地說。
“所以,我用一個密碼本,換你一本日本護照,你們不虧。”張光武說。
“不虧,不虧。”
高橋圭夫眉開眼笑。張光武算是終於見到了高橋圭夫的笑臉。
“不過,張桑,你能不能告訴我,這6個人的特遣組,成員都有誰?”
“很遺憾,高橋中佐!”張光武說,“我手上沒有名單……但是,這不能怪我,是你們等不及,早早地把我帶到上海來。不過,我知道有兩個人,可能是這個6人組的成員。也許是最重要的成員。”
高橋圭夫興奮地問:“誰?”
“一個叫做劉簡之。”
高橋圭夫立即泄了氣。
因為劉簡之這個名字,他早就知道。莫非張光武有更多的有關劉簡之的消息?
“劉簡之?”高橋圭夫做出驚訝的表情。
“對,劉簡之!”張光武說,“這個劉簡之當時是軍令部的情報參謀,軍銜是個上尉。陸軍大學的高材生,特遣組一成立,這個劉簡之就在軍令部失去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