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車窗,千惠子看向公路左側一片波濤蕩漾的大海。海風輕搖著樹葉,並送來陣陣海浪聲,沙灘銀白,海水湛藍。
“竹井君,你看,出來多好啊,天高海闊的,好有詩意啊!”千惠子說著,哼起小調來。
“看把你興奮的!”薑夔說,“要不然,千惠子,我們在海邊買一塊地,蓋棟房子怎麼樣?”
“真的嗎?”千惠子激動了兩秒鐘,轉頭一想說,“不行啊,竹井君!你給學生上課去了,我一個人在海邊住著害怕。彆忘了,我還要教兩個小藝伎舞蹈呢!”
“你都好些天沒去藝伎館了吧?”薑夔問。
“是啊!竹井君,”千惠子說,“你受傷以後,我就沒再去過藝伎館。好啦,不管他們的事了,你今天一定要釣條大魚,我可是有好些天沒吃到魚了。”
“好,不釣到魚,我們不回去。”薑夔說。
“好呀!”千惠子說,千惠子側過身,給了薑夔一個吻。
公路慢慢離開海邊,再往前,路邊的屋子逐漸多了起來。不久,汽車駛進千葉市內。
“到千葉了?”千惠子問。
“是啊。”薑夔說,“我們去富津。”
“去富津?”千惠子驚訝地問。
“我的一個學生病了,順便去看看他。”薑夔說。
中午時分,薑夔把車停在富津的一個居酒屋前,“千惠子,你去居酒屋等我,我看看學生,10分鐘以後回來。”
“您不帶我一起去嗎?”千惠子問。
“兩個人一起去的話,我們今天就釣不到魚了。”薑夔說。
薑夔走下車,很快消失不見。
千惠子推門下車,走進旁邊的居酒屋。
“歡迎光臨!”一個穿和服的女人迎了上來。“您幾位?”
“兩位。我賬戶馬上就到。”千惠子說。
“這邊請!”女人將千惠子帶到靠窗的膳桌前坐下。“想吃點什麼?”
“到了海邊,當然要吃魚了。”千惠子說。
“沒有魚。”女人說。
“沒有魚?靠海邊怎麼會沒有魚?”千惠子驚訝地問。“海裡都沒有魚了嗎?”
“海裡當然有魚!”一位吃飯喝酒的顧客說。“隻不過,魚都送到對麵的橫須賀軍港勞軍去了。”
一聽說勞軍,千惠子不再吱聲。
“想吃什麼?”女人催問。
“跟那位顧客一樣就行。”千惠子說。
“請稍等。”女人走開去。
過了一會兒,薑夔走了進來。一眼看見千惠子,走過去,在千惠子身邊坐下。
“點好菜了嗎?”薑夔問。
“點好了。”千惠子說,“他們這兒沒魚。”
“我聽說了。”薑夔說。
女人將飯菜送了上來,“慢用。”又問,“你們倆有沒有帶照相機?”
“帶了,在車上。”千惠子說。
“我們這兒有規定,不能對著大海拍照。”女人說。
“為什麼呀?”千惠子問。
“海對麵是軍港。”女人說,“如果隨意拍照的話,會被抓起來審問。”
“我們會守規矩的。”千惠子說。
“看一眼大海也不行嗎?”薑夔問。
顧客和女人一起笑起來。
“誰還能把你的眼睛蒙上呀!”顧客笑著說。“隻管看!”
吃過午飯,薑夔和千惠子繼續開車行駛了幾公裡,找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停車,來到海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