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兵們四下散開，把藝伎館團團包圍起來。藝伎館的大門隨之被關閉，屋簷下掛著的紅燈籠也一起熄滅。
井川滿誌不可一世地從車裡走出來。
“野口中尉，注意抓活的！”井川滿誌說。
“是！”野口道。
表演廳的舞台上，8名藝伎表演在繼續，樂隊在伴奏。
“伯乾啊，你覺得怎麼樣？”李浩瑱問。
“有點意思。”俞伯乾說，“我們應該引進這種舞蹈。”
李浩瑱看了看坐在右側的鐘振中，隻見他望著舞台，目不轉睛。
千惠子手拿團扇，優雅地舞蹈。
“這叫什麼舞蹈？”鐘振中問。
“這就是上方舞。”文部省的陪同官員說。
“我應該是第二次觀看千惠子的舞蹈。”鐘振中說。
“你認識她？”高橋圭夫有些吃驚。
“她叫鶴見千惠子，不是嗎？”鐘振中說。
“就是她。”文部省的陪同官員說。
“算上來，千惠子小姐已經有二十五、六歲了吧？”鐘振中說。“她還沒有嫁人？”
“她可是我們的國寶。”文部省的陪同官員說。“汪來訪的時候，我們會請千惠子小姐，專門為他表演一次。”
鐘振中點頭笑了笑，不再說話。
薑夔一個人在化妝間裡坐臥不寧。
他已看出，前來觀看藝伎表演的三個中國人絕不簡單。隻是他不知道，重慶方麵已經向特工組下達了誅殺三個漢奸的命令。
表演廳裡的音樂清晰地傳了過來，薑夔忍不住站起身。想去車上拿起照相機，把三個中國人的模樣拍下來。
化妝室的門突然被輕輕推開，劉簡之探頭進來。
“組長……”薑夔不禁有些驚喜。
“噓”劉簡之示意薑夔不要大聲說話，閃身走進屋子，掀開休息室的門朝裡看了看。
“你帶武器了嗎？”劉簡之問。
“沒有。”薑夔說。“表演廳有三個中國人在看表演，高橋中佐陪著……”
“我知道，”劉簡之說著，拿出一把手槍，遞給薑夔。“那三個中國人，是汪特使和助手，重慶命令，除掉他們。”
“難怪有個便衣進來說，今晚這裡不太平……”
“你說什麼？”劉簡之一驚。
薑夔把情況說了一遍。
“看來，高橋中佐在這兒設了陷阱，應該取消行動。馬上撤離！”
“不行。”劉簡之沉吟了一下說，“周滬森和李香香已經進了表演廳，就算我們想停止行動，現在也無法通知他們。”
“那些憲兵偽裝的觀眾，每人身上都藏有一條缽巻。”薑夔說，“演出完畢，先送走三個中國人，高橋中佐一封鎖表演廳，沒有缽卷的周滬森和李香香恐怕就插翅難逃了。”
“有辦法進表演廳嗎？”劉簡之問。
“表演廳可以進，但是，沒有缽卷怎麼辦？”薑夔問。
“你想辦法通知周滬森和李香香，讓他們停止行動，我去找缽卷。”
“是。”
劉簡之走了出去。
薑夔站起身，從化妝間的另一道門，走了進去。
化妝師和服裝師正盤腿坐在演出休息廳喝茶，薑夔突然走了進來。
“打擾了！”薑夔說。
“竹井君，你是不是想看看千惠子的表演？”化妝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