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滬森走進演出大廳,從薑夔身邊走過時,輕輕碰了薑夔一下。
“對不起!”薑夔側身讓開。
周滬森回到座位上,見台上千惠子領著幾個藝伎在跳最後一支舞蹈,悄悄把一個缽卷塞給李香香,然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一片掌聲響起來。
舞台的幕布徐徐落下,演出廳裡的燈光全部亮起。
“精彩!”李香香聽見身邊的便衣說。
“請南京來的客人先退場。”突然有人大聲喊道。
周滬森和李香香回頭一看,井川滿誌帶著十幾個荷槍實彈的憲兵衝進場內,把觀看表演的由憲兵假扮的觀眾圍在中間。
鐘振中、李浩瑱和俞伯乾站起身來,高橋圭夫和文部省官員隨之站起。
“鐘桑,俞桑,李桑,請這邊走!”高橋圭夫說。
鐘振中明顯意猶未儘。滿意地對高橋圭夫說道,“演出非常好!比我上一次在京都觀賞到的表演,還要更加精彩。千惠子小姐的表演,真是爐火純青。”
“是啊,90分鐘的表演,時間太短了。”俞伯乾說。
“高橋中佐,下一個節目是什麼?”李浩瑱問。
“先回dg飯店。”高橋圭夫笑著說。
高橋圭夫看了井川滿誌一眼,帶著鐘振中、李浩瑱和俞伯乾走了出去。
“哐當!”
憲兵關上了走出表演大廳的門。
“請注意,”井川滿誌高聲說,“現在,請各位把發給你們的缽卷戴在頭上,然後看看你身邊,誰頭上沒有缽卷,就把他抓起來!”
觀眾們齊刷刷地拿出缽卷,戴在頭上。周滬森和李香香把缽卷戴好,四周觀察。
幾個便衣突然扭住了薑夔。
井川滿誌道,“還有嗎?……很好!把那個沒有缽卷的人帶過來,其他人可以走了。”
“怎麼辦?”李香香悄悄問周滬森。
“千惠子在這兒,薑夔會沒事的。”周滬森說。
演出廳的大門打開,周滬森和李香香隨著眾人,從憲兵麵前走了出去。
幾個便衣把薑夔扭住,推到井川滿誌麵前。
井川滿誌示意幾個便衣鬆開薑夔,然後走到薑夔麵前,上下打量薑夔。
“沒想到吧?”井川滿誌說。
“我是東京dg大學的竹井教授,你們抓我乾什麼?”薑夔怒問。
“我知道你是竹井教授!”井川滿誌說。教授也可能是中國特工!說,你怎麼會在這兒?”
“他怎麼就不能在這兒?”一個女聲喊道。
井川滿誌循聲看去,還沒卸妝的千惠子快步走過來,擋在薑夔麵前。
“千惠子,你也沒戴缽卷?”
一個便衣悄悄對井川滿誌耳語,“千惠子小姐剛剛在舞台上表演……”
“井川中佐,你還不向竹井君道歉嗎?”
“竹井教授沒有缽卷,有中國特工嫌疑……”
“你說竹井君是中國特工?太荒謬了吧?”千惠子說,“你要我打電話給鬆尾將軍呢還是打電話給石野大佐呢?用這麼笨的辦法,能抓到什麼中國特工?我看你還是去中國前線打仗去吧!比起高橋中佐,你真是差太遠了。”
千惠子的話刺痛了井川滿誌,正待下令把千惠子也扣起來,牧野智久走了過來,對著井川滿誌又是一陣耳語。
“對不起,竹井教授!”井川滿誌朝薑夔欠欠身,轉身向演出廳的門口走去。
“快把竹井教授放了!”牧野智久吩咐道。
幾個憲兵送來薑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