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孟詩鶴坐在大堂酒吧的一張靠窗桌子旁,看報喝酒,發現一個高個子男子走進酒吧。
這是一個德國人。孟詩鶴判斷。
“打擾了。”高個男子走到孟詩鶴身邊,“請問小姐,這有人坐嗎?”
孟詩鶴頭也不抬,搖搖頭,繼續看報,偶爾端起酒杯,喝上一口。
“這位小姐,您是從上海來的吧?”高個子男人問。
孟詩鶴吃驚地抬起頭,看著佐爾格。
“您認錯人了吧?我不是從上海來,我是神戶造船株式會社的設計師。”孟詩鶴說。
“是嗎?東京像你這樣打扮的還真不多見。認識一下,我叫佐爾格,是《法蘭克福日報》駐東京的記者。”高個子男子說。
“佐爾格?您是德國人?”孟詩鶴問。
女招待走了過來。
“您好,先生!您喝點什麼?”女招待問佐爾格。
“一杯海德希克。”佐爾格說。
“對不起,先生!海德希克已經缺貨很久了。”女招待說。
“那麼,來一杯羅曼尼康帝。”
“抱歉!羅曼尼康帝也沒有,現在隻有日本清酒。”
“那就來一杯千代緣。”佐爾格說。
“好的,一杯千代緣大吟釀,請稍等。”女招待轉身離去。
佐爾格這才回答孟詩鶴:“是的,我是德國人。”
“佐爾格記者,我不會是你的采訪對象吧?我們神戶造船……”
“也許有一天會。”佐爾格笑笑說,“小姐……等人?”
“沒事,來酒吧隨便坐坐。”
女招待員端著一杯酒走過來。
“先生,這是您要的千代緣大吟釀,請享用。”
“謝謝!”
“歡迎光臨!”女招待快步朝酒吧門口走去。
孟詩鶴側頭一看,鐘振中、李浩瑱和俞伯乾依次走進酒吧。讓孟詩鶴奇怪的是,高橋圭夫沒有陪著他們。
看來,這是汪特使和助理的私自行動。
佐爾格讀出了孟詩鶴的表情,轉頭望向酒吧門口。
鐘振中、李浩瑱和俞伯乾剛剛走到一張桌旁坐下。竹中、池澤和另外一名便衣探員,分坐不同的方位。
女招待問:“三位先生,喝點什麼?”
“伯乾,你來點!”鐘振中粗啞的聲音說。
俞伯乾拿過酒單看。
坐在一旁的李浩瑱笑道:“伯乾兄,你能看懂嗎?”
俞伯乾尷尬地笑笑,把酒單遞給李浩瑱。
“來三杯日本清酒。”李浩瑱說。
“請稍等!”女招待朝吧台走去。
佐爾格突然問孟詩鶴:“小姐,你猜猜他們是什麼人?”
孟詩鶴搖頭說,“猜不出來。”
“我想,他們應該是汪派來的特使!”佐爾格突然起身,朝鐘振中等三人所坐的桌子走去。
孟詩鶴奇怪這個自稱佐爾格的人,何以如此目光銳利,且消息靈通。
竹中突然擋在佐爾格麵前。
“你什麼人?”
佐爾格把手伸向西裝口袋。
“彆動!”
坐在另一邊的池澤突然掏出槍對著佐爾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