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可能會因為什麼所謂的救命之恩就放棄自己的深情人設?
賞賜可以給,但龍椅上的位置卻不能給。
這也是後麵二皇子造反的直接導火索,他怨恨皇帝的偏心,意識到自己若要登上那個位置,那除了造反根本彆無他法。
“自導自演?”
宋妄蕪的視線開始移到窗外,她看著外麵漸漸融化的積雪,心卻沒有任何感覺。
“那看來這場春獵,我們非去不可。”
“是,既然二皇兄想要出風頭,那我們乾脆就幫幫他吧,父皇是天子,受些傷也不礙事。”
“你說呢?阿蕪?”
“殿下說的在理。”
宋家是倒台了,但是沒有像是原文那樣被抄家,宋妄蕪甚至還被皇帝封為了縣主,所以願意與她交好的人很多。
其中有些曾經承了宋家的恩情,幫宋妄蕪做了幾件看似不重要的小事。
梁昔宥之前便培養了一些自己的勢力,隻是他的心思並不在謀權上,所以沒有往深度發展。
在救了宋妄蕪以後,他終於突然意識到自己究竟想要什麼,開始往深處發展自己的勢力。
關於這次的春獵,梁昔宥和宋妄蕪的想法很一致。
刺殺就算失敗,皇帝也總要感受點什麼,能被弄成重傷當然最好,要是不能也必須得受點傷。
梁昔宥起身將窗戶關上,嘴角上揚,依舊漾著那燦爛的笑容。
“阿蕪身體才剛好,不易受寒,窗戶還是關上吧。”
“對了,我今天去見了姑母,她聽到一切都好很開心,隻是沒機會見你。”
“她讓我給你帶句話,她說不要將他們的死放在心上,要好好活著,一定要好好活著。”
“姑母那邊無礙,吃穿用度我都會照看著。”
“謝謝。”
“不必謝我,畢竟我們可是盟友。”
宋妄蕪的視線停留在他手腕上的新鮮傷口上,梁昔宥順著宋妄蕪的視線看向自己的手腕,然後不自然的把它藏在身後。
“沒什麼好看的。”
“你今天又去禦書房了?他打你了?”
“我沒事,都習慣了。”
雙向的結盟才是盟友,為了結盟的關係堅固,梁昔宥給出了自己的誠意。
作為交換,他將自己的過往如實告知宋妄蕪,解釋了自己痛恨皇帝的原因。
那個喜怒無常又自詡深情的惡心家夥一直都是他的噩夢,他掙紮過,恐懼過,甚至一度想用死亡來逃避一切。
但是當他在那晚看到宋妄蕪以後,這個想法改變了。
也許,他不該隻一味在自己身上尋求解決之法,畢竟那人死了也一樣可以解決他的痛苦。
回應梁昔宥的是沉默,宋妄蕪拉過梁昔宥的手,然後拉他在桌子旁邊坐下,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一盒膏藥。
她將膏藥打開,取出一點,均勻地抹在他的手腕上。
少年的手腕很漂亮,但上麵有許多細小的傷口,新傷疊著舊傷,有些地方青青紫紫,看上去十分可憐。
梁昔宥低著眸子,盯著宋妄蕪垂落的腦袋,心中癢癢的,最後紅著耳尖彆開了臉。
“阿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