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對季風山的話沒有半點懷疑。
他也覺得簡冊上的原始符文差點意思,隻是難以補全,此時聞聽季風山所言,立刻問道:“哪個字?”
季風山咬破自己的手指:“臥槽,真疼!所以我說我這輩子就是享福的命,破一點手指我都受不了,要是跟葉豐似的,時不時被人砍幾刀,或被人打個半死,嗬嗬,我還沒被殺死可能就先疼死了。”
葉豐嘲笑道:“所以你這輩子就隻會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那裡又軟又舒服,死得也舒服。”
吳姬、張悠瑾臉色瞬間紅彤彤如血,青兕則惡狠狠瞪了葉豐。
張正忙嗬斥道:“葉豐!有孩子在呢,言語還是注意一些為好。”
“好了。”
他們說話的功夫,季風山已經在簡冊上寫下了一個字,或者說那根本不是字,而是一個圓,一個非常不規則的圓,而且封口的地方也沒有完全封住,留有一個小小的缺口。
“這是符文?”葉豐和張正異口同聲問道。
其他人也都湊過來,但沒有人見過這個符文,也不禁懷疑。
張悠瑾更是一臉嫌棄道:“你畫的好醜啊!圓不是圓,方不是方的,這算怎麼回事嗎?”
蒼淵則道:“醜嗎?我覺得挺好看的啊。”
季風山驕傲的道:“圓不圓,方不方,正不正,邪不邪,名不名,形不形,相不相,美不美,醜不醜,言不可說,意不可傳,沒錯,各位,這個字就是道啊!”
道的原始符文?這麼醜的嗎?
季風山笑道:“我故意的,道這個字比較特彆,等你們完全理解天道就會明白,道,根本沒有這個字。我隻是將自己知道的道以我的方式寫出來,當然,我也可以寫的很漂亮,隻是那沒有什麼用。”
是這樣的嗎?
眾人不禁再次看向那個符文,卻見它忽然閃耀出淡淡的白色光芒,天地之間似乎有些氣息正在向那符文彙聚,所有的原始符文也同時發出光芒,與那個醜醜的不圓不方的符文共鳴。
張正也和眾人一樣看向那個符文,但領悟三千原始符文的他感覺與彆人又有不同。
通過那個醜陋的“字”,他感覺到了一種玄妙的力量,那股玄妙的力量又化作某種不可言說的氣息,而後,氣息進入他的識海。
緊接著他看到了自己的一生,從出生直到今日。
他也看到了一生的所有見聞,甚至讀過的所有的書。
他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玄妙氣息,但好像又什麼都沒有,他感覺自己可以理解那些氣息,但當他試圖理解時,氣息又好似變成了毫無頭緒的亂麻。
玄妙的氣息最終進入了他的洞天,這時張正稍稍抬頭,看向了遙遠的地方。
他的眼睛看的範圍很大,大到近乎整個祖地,所有族群,以及億萬萬生靈。
範圍也可以很小,比如一個孕婦的分娩,幾個孩子的嬉戲,幾縷升起的炊煙,一對成親的男女,一個老者的壽終正寢……
當然,不都是美好,也有士兵的掙紮和嗜殺,權貴、豪強的貪戾和狠辣,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
張正在一瞬間,便仿佛看透了、經曆了世間一切喜怒哀樂,他嘴角微微露出笑意,笑的異常滿足。
與此同時,那玄妙不可言的氣息突然在洞天內擴散,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如風暴一般席卷。
氣息之後,洞天的氣息陡然一變,與祖地幾無不同……
張正略有些茫然的看向葉豐,又緩緩掃過其他人,嘴角若有若無的滿足的笑漸漸收斂,他說道:“各位,我,可能又要突破了。”
所有人都茫然震驚,倒不是他們聽不懂“突破”的意思,而是他們都知道張正是至聖,也清楚至聖突破代表著什麼。
所以,茫然震驚其實源自不相信。
“臥槽!”
葉豐和季風山異口同聲大吼。
“你他娘要入真境了?”葉豐大吼道。
“你到底是個什麼怪物啊?”季風山哭喪著臉道。
葉豐指著季風山喝道:“還不是因為你小子,要不是你畫那個鬼畫符,他怎麼可能入真境?”
季風山梗著脖子道:“那要這麼說的話還怪你嘞,人家張正讀書讀的好好的,你沒事給他看什麼原始符文?他不看原始符文能悟道入聖嗎?不悟道入聖我寫十八個給他也沒用啊!”
“我現在真想砍了你這個大流氓!”
“來試試,我確實打不過你,但咱有靠山。你砍我試試?”
張正看不下去了,擺手製止二人,道:“你們先彆吵,我對修行之道知之甚少,誰能告訴我需要做什麼準備?”
鬼知道……哦不,玉初和白玉神女知道。
葉豐把神識沉入道城,好在玉初他們已經談完,此時正坐在葉豐院子內閒話,聽說張正要入真境,頓時大為驚訝。
能出來的玉初和白玉神女,直接從葉豐體內飛出。
不能出來的非道和小青,也借用葉豐的眼睛窺視外界。
又一個真境大能?
對青兕、蒼淵等沒見過白玉神女的人而言,此時內心承受的震撼幾乎要道心失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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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已然有了一絲真境氣息。”
玉初看著張正,臉色有些複雜,今天這幾個小輩給她帶來的震撼,好像比之前十幾萬年都多。
白玉神女道:“他,怎麼回事?”
葉豐簡單告訴了兩女剛才的事,而後道:“所以兩位,接下來怎麼辦?悟道入聖要渡聖人劫,由聖歸真是不是也有什麼劫?”
兩位真境大能互視一眼,皆露出追憶之色。
玉初道:“還是有區彆的,聖人劫,看似劫難,實則是天道以雷霆之力淬煉凡人肉身,是劫難,也是助力。真人劫則不然。”
白玉神女道:“天道並不承認真境,所謂真人劫,實則是天道對即將邁入真境者不遺餘力的鎮殺。”
眾人皆驚,齊聲問為何。
玉初道:“你們希望世間多一個與你比肩的存在嗎?”
不用解釋,眾人都已經明白了。
就如凡塵的帝王。
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但若一個王臣試圖挑戰帝王之權會如何?
帝王必定不遺餘力的追殺,除非殺不死,不然他們絕不允許看到一個權力、影響力堪與自身比肩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