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南離羽的問題,葉豐沉默了。
他沒有經曆過元戰,自然沒有把握能活著度過元戰。
尤其隨著對元魔的了解越來越多,他也越來越沒信心。
“你能說服一個不講道理的修行者的不殺誰嗎?”他問道。
南離羽一時沒有明白葉豐意思。
葉豐道:“元魔就是一種不講道理的存在,它們不是生靈,但又類似生靈,它們不會繁殖,卻會汙染,任何生靈在被它們的氣息汙染後,都會變成元魔。它們會死,但殺不死,任何手段都能給他們造成重創,但你哪怕將其打成虛無,它也能從虛無中回歸。我沒有辦法給你詳細描述,因為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元魔,這樣不講道理的存在,我該怎麼保證自己能從它們手中存活?”
南離羽明白了葉豐的意思,她沉默了片刻,問道:“你的體內也無法躲過嗎?”
“想在我的體內躲過,首先我得躲過,實話不瞞你說,留在我體內可能死的更快,畢竟……你聽說過我嗎?”
“略有耳聞。”南離羽淡笑道,“據說你殺人不眨眼,我調查到千年前,你曾殺了一個小鎮。”
葉豐微微搖頭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嗜殺,嗜殺的人早晚會被殺,而我現在的對手,已經是至聖了,你猜還要多久真境大能就會忍不住對我出手?我連自己能活到哪一天都不知道。”
“你有真境護道,想要殺你怕也沒那麼容易。”
“真境出手的限製太多了。”葉豐歎了口氣,“你可曾聽說四位已死的真境大能,在無限星空留下了一道門。”
“聽說了,那道門與你有關?”
“待真人劫之後,我會進去那道門,門裡有什麼,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我也不知道。到時候,我體內的人都會隨我去,他們會把生死寄托在我身上,我也不敢保證能帶他們活著回來。”
南離羽沉聲道:“你的意思是,你無法保證新陰教安全?”
葉豐苦笑道:“我連自己的安全都沒有辦法保證,如何保證你們的安全?”
南離羽也沉默了,許久方才說道:“那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季風山很清楚,他沒跟你們說嗎?”
“他隻說跟著你才是真正的出路,卻沒有告訴我們從何說起。”
“那個家夥,跟我算什麼出路?我沒有那麼強,我連自己的出路都找不到……”葉豐笑的更苦,一口氣喝了三杯酒。
他壓力也很大啊!
當年體內隻有冉墨五女,要保護的也隻有寧奕白和呂星凰,饒是如此他都一路小心再小心,甚至違心的逃跑、交易。
而今他體內有數萬人,壓力大了何止百倍?
“與其說我是出路,倒不如說是你們把我托到了位置上,真正能讓你們找到出路的,還是你們自己。”葉豐苦笑一聲,“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總之,我沒有信心在元戰中保護你們,但我可以和你們可以並肩作戰,一起度過元戰危機。”
南離羽雙目灼灼,死死盯著葉豐,把葉豐看的耳朵都熱了。
“你這樣看著我乾什麼?”葉豐忍不住問道。
“我想看看你究竟有什麼魅力,為何那些高人都如此看重你。”
葉豐笑道:“可能是,我長得好看吧。”
南離羽忍俊不禁:“我現在知道你為何能與王主做朋友了,你們的臉皮都挺厚的,不過,他比你厚。”
葉豐見他笑的花枝亂顫,真怕她把肚兜崩開,趕忙低頭看酒杯。
“不過,王主的朋友竟如此靦腆,倒是我沒想到的。”南離羽吃吃的笑著,說話時身上紅光一閃,已然換上全包裹的衣裙。
老實說,葉豐有點失望。
南離羽站起身,對葉豐深深一躬,驚的葉豐一躍而起,伸手想要攙扶,卻又覺得不合適,便趕緊跳開,不受這一禮。
“南離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南離羽臉上再沒有半點嬉笑模樣,她一臉正色道:“我想把女兒送給你,為奴為婢,供您驅使?”
“哈?”
葉豐驚訝的臉都扭曲了,心說臥槽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女兒肯定是新陰教的,那不就是季風山的女人嗎?你把季風山的女人送給我為奴為婢,就算你願意,你女兒願意,季風山願意,我也不能搶朋友的女人啊!
“你彆開玩笑。”葉豐推辭道。
南離羽正色道:“不是玩笑,我真心把女兒托付給您。”
“憑什麼呀?為什麼呀?”
“和您交談幾句,我發現您有一種修行者少有的品質,真誠。”
“哈?什麼真誠?”
“您沒有騙我,關於元魔、元戰以及您信心的問題,您全都據實相告,沒有騙我。”
葉豐更不理解了,他苦笑道:“我和你不熟,你問的也不是什麼秘密,我乾嘛要費心思的去騙你?”
“對陌生人您都如此真誠,對身邊人自然更甚……”
葉豐搖手道:“你就不要誇我了,誇的太假,我聽著都渾身不自在了。說實話,你到底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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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那麼多的想法,隻想給女兒找個依靠。”
“你女兒,不是季風山的人?”
南離羽愕然,瞪著好看的桃花眼盯著葉豐,片刻後,她的臉變得赤紅,呼吸都急促了。
“怎麼可能!”她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聲音,“我知道,新陰教和王主的荒唐被人看在眼裡,大家表麵上不說,暗地裡都說我們新陰教師新陰青樓,我們新陰教弟子也都被當成青樓女子……”
葉豐立刻打斷她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是季風山那個家夥不當人,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真的,你真的沒有看不起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