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我們這十幾個部落的人就有七八萬,你怎麼敢保證這所謂的高崖堡領主能負擔得起這麼多人?”有幾名酋長保持疑慮。
如果不是如今已經沒得選,敢說出這種不切實際的話,他們當場就得把麵前這名曾經的部落薩滿給撕了。
這麼多人每天光是消耗的食物就難以計數,壓根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負擔的起的。
“那是強大國度德貝的偉大公爵,是現世僅存的龍騎士,是我們高崖堡唯一尊敬的主人,是僅僅憑借肉身力量就能抗衡南邊惡魔大軍的絕世狠人。”薩姆清了清嗓子,以吟遊詩人們那獨特的腔調吟唱道:“你們這群荒野土包子知道個屁,彆說你們,負擔整個荒野都不成問題。”
酋長們集體緘默了,一直在深山生活的他們,隻知道這名高崖堡領主在荒野上大放異彩,曾經擊退龐大的荒野聯軍強勢占領了鐵礦,至於後麵的一切,與世隔絕的他們知道的並不多。
但是就算他們再怎麼與世隔絕,也知道和公爵、巨龍、惡魔掛上鉤,那就注定不簡單。
“說出條件吧。”開頭那名壯的像頭熊的酋長沉聲問道。
既然天上不會掉麩餅,那麼對方也不可能真的是一名隻想發善心的傻卵。
“這對於你們其實很簡單。”薩姆心中一動,李維早就和他商量好的條件被他悄然改動了一些:
“隻需要你們全體效忠高崖堡領主為主人,我們大人的意誌就是你們的意誌,敵人就是你們的敵人。無論要求是對還是錯,合理與不合理,正當或者不正當,你們都永遠竭儘一切為我們的大人實現!”
“而我們的高崖堡領主,將會庇護你們的安危,為你們提供清澈的泉水,可口的食物和乾淨的衣物。”
本來李維給出的條件是領民,但是當見到這些酋長的慘樣後,薩姆直接將條件下降一層,從大人變成了主人,雖然隻是一字之差,但是意義卻完全不同。
“這不可能!”有一名酋長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憤怒的像頭擇人而噬的惡狼。
“沒有人求著你加入高崖堡。”薩姆惡毒的說道:“如果你替你們部落的所有人選擇拒絕,那麼我將會看到一個部落的人集體餓死在這雪山裡,成為那些饑腸轆轆野獸的食物,最後回饋整個卡斯山脈,這未嘗不是一種另類的奉獻呢。”
作為一名活了半輩子的薩滿,薩姆完完全全就是一個老油條,除了看不透高崖堡領主這個暴君外,這些酋長什麼想法他完全一清二楚。
對方不同意完全不是因為不想加入,而是為了在好處上扯皮,但是他深知談判就像一場戰爭,一旦己方露怯,那麼對方就像是貪婪的小人一樣會得寸進尺。
“這是一場無恥的談判!真希望自然女神能看見你這醜陋的嘴臉,讓你這無恥小人死後永墜無間地獄!”剛才那名酋長氣的手都在發抖,發出對於舊民們來說最怨毒的詛咒。
“但是你們沒有選擇,生或者死你們隻能選擇一個。”薩姆嗤笑一聲,如果女神大人真的能看見,也會證明他做的是對的。
畢竟就連自然女神留下的生物都和那名暴君這麼親近,就算真的要責罰,也是先懲罰那名吃裡扒外的小東西!
否則他就是在遵循自然女神的指引!
在場的沒有一個是蠢蛋,都明白對方為什麼這麼有恃無恐。
隨著連續一整年的大雪封山,田地裡的土豆都被凍死,沒有黑麥草吃的牲畜們吃完甘草後隻能無奈被宰殺,山林間的野獸也越來越少,那些強大的魔獸也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一直堅持到現在,他們幾乎已經臨近崩潰,如果薩姆不來,他們隻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就是集體餓死在卡斯山脈裡,要麼就是發動戰爭襲擊其它部落,最終幾十個部落隻有最強大的幾個能活下來。
但是如果有其他路可以選,沒有人想要選擇戰爭,死去的人將會難以計數。
“這不是什麼難以抉擇的事。”薩姆繼續循循善誘的說道:“效忠高崖堡領主為主人並不是壞事一件,你們可能不知道,德貝絡繹不絕的見習騎士想要效忠我們大人都被拒絕了。”
“而我們被這些貴族視為野蠻人和地精一樣的癟三還少嗎?現在一位德貝公爵願意接受我們,使我們也成為有領主庇護的平民,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也是一種難得的榮耀,我如果要是你們肯定早就毫不猶豫答應了。”
這番話在木屋裡回蕩良久。
為什麼他們這群舊民一直躲在卡斯山脈裡,不是他們不想踏足更為肥沃的土地,而是他們不被認為是德貝的平民,沒有領主的他們被視為神棄之民,不被任何貴族所接納。
“我們同意了。”
酋長們集體低頭商量了過後,最終給出了自己的答複。
正如薩姆所說,他們已經沒有了任何選擇。
不過究竟是真心效忠這位高崖堡領主還是假意,都將在親眼看見對方後再決定。
……
山林中響起一陣陣嘹亮的號子聲。
一顆顆樹木倒塌的聲音隨之響起,就仿佛有什麼龐然大物在肆無忌憚的咆哮大地。
號子和大地震顫的交響曲中,遠處的山林間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金影,起伏的山坳讓它仿佛就像是大海中浮沉的巨人。
一陣自南方襲來的怪風,率先將鬆木樹上的積雪吹的簌簌墜下。
翻滾的雲層中,一支金色軍隊的全貌越來越接近。
藍色打底繡著清晰紋路的旗幟在激烈的寒風中被吹的獵獵作響,上麵用金色細線鐫刻,懸在大地之上的太陽無比醒目。
執旗的獅鷲騎士穿著金色的板甲,像從神國而來的天神勇士驅使著胯下的坐騎懸停在熊爪部落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