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和貴妃自有定奪,我操什麼心?一個弄不好,不光是得罪貴妃那麼簡單的事兒,見罪於禦前,你還預備到勤政殿替我求情嗎?”信國公冷哼了聲,甚至反過來指責道,“你這麼大了,一點不知道讓人省心嗎?這種事情還要來問我。
三殿下既然跟你提,保不齊就是貴妃有了心思,你若是對自己的婚事格外上心,此刻該遞牌子進宮請安,看看貴妃是什麼意思,而不是跑回家裡來問我。”
裴延舟有那麼一瞬間是想要同他爭辯兩句的。
怎麼就跟他毫不相乾了?
找了這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歸根結底還不是不想管他嗎?
“我不懂——算了。”裴延舟深吸口氣,“父親說的在理,是孩兒魯莽了。”
他一側身,把路讓開:“父親大約還有要緊事,我就不送父親了。”
他的不甘心其實寫在臉上,信國公仍舊不願意理會他心裡的彆扭,果真提步就走。
隻是才走出三五步,見梁善如從月洞門繞過來,眉頭一皺,冷聲先問:“你一直躲在月洞門後偷聽?”
梁善如心頭一緊剛想解釋,裴延舟已經閃身繞過來,沉聲叫著父親道:“表妹不是那樣的人,不會偷聽你說話。”
他了解自己的父親。
私下裡再不好,明麵上他希望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個好父親,當真實麵貌有暴露的風險,他隻會翻臉無情。
梁善如緩緩蹲身見禮:“我才從姑母那邊過來,有個事兒想請教下表哥,國公爺若是不信,派人到姑母那邊去問就知道了。”
信國公臉色並沒好看到哪裡。
走過去要多久他清楚,但誰知道梁善如多久之前離開的梁氏那裡呢?真的去問,梁氏怕她在府中闖禍,也隻會幫她遮掩,有什麼意思呢?
信國公看裴延舟維護的意思過於明顯,多看了他兩眼,到底什麼也沒說,隻是背著手從梁善如身邊路過那會兒冷冷瞥了她一眼。
裴延舟見狀深吸口氣,等信國公離開,他甚至追出去在月洞門外仔細看了,真的盯著信國公背影遠去,才長舒一口氣回到院中。
他擔心梁善如會被嚇到,可安慰的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問了她一句:“表妹聽到多少?”
“全部。”梁善如垂眸,“我無心偷聽,確實是找表哥有事。
剛才聽見……本來該轉身就走或是直接進來,但……”
“表妹不用解釋,我信你是無心的。”
不管她是有意還是無心,對裴延舟來說並沒有什麼要緊的,她要是喜歡,直接問到他臉上,他也會一五一十告訴她。
至於她為什麼聽見第一句話沒有走,他亦無心追問。
梁善如挑眉看他,他又問:“表妹找我有什麼事?”
“是二表哥說,今天在彆院三殿下幫我良多,按照禮數該去謝過,讓我問問姑母的意思。”梁善如解釋了一番,“我去見了姑母,姑母又讓我來問問表哥。
表哥跟三殿下那麼熟,這個禮要去謝嗎?
姑母的意思是要是去謝,就得備下重禮,畢竟我在揚州時三殿下就已經很是照顧。
可是一旦禮重了,又怕牽扯出彆的是非來,所以還是問過表哥才好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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