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若是梁將軍尚在人世,今天他麵對的是梁將軍,隻怕還要難些的。
是以裴延舟也隻是端正坐著,平心靜氣的回話:“昨後半天處理了些事,想著今天還有更要緊的事要來見國公爺,所以吩咐人替我告了假。”
他略略一頷首,端的是誠懇且認真:“至於國公爺說我無法無天的混日子——自我入朝以來,每年政績考評吏部都有記檔,我經手的大小事務也從無紕漏,國公爺都是能查得到的。
我雖出身國公府,卻也從不敢仗著自己的身份肆意妄為,唯恐給家裡蒙羞。
國公爺在盛京這些年,應當是知道我為人處世如何的。”
他那樣不卑不亢,衛國公才側目看去,總算認真打量起眼前的青年人。
若不提善如的事,裴延舟的確樣樣出挑,叫人挑不出他半分錯處與不好來。
他來都來了,一味地敷衍是糊弄不過去的,裴延舟也不是個會讓人隨意糊弄的人。
衛國公看了眼張氏:“我跟他說會兒話,你先去吧。”
張氏其實不願走,她坐在這兒還好些,若是隻留下他二人在堂中……一會兒彆動手打起來。
衛國公似是看穿她心中所想,眉頭緊鎖:“我能吃了他?”
“你彆……”
“國公夫人還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不請自來的拜訪已然十分不好意思,怎麼敢勞煩您陪在這兒。”裴延舟說的客氣,給張氏遞過去的卻是個安心的眼神。
他又不傻,張氏和衛國公的態度截然不同他當然看得分明。
故而也就曉得,他和梁善如的事情,張氏很是樂見其成,是非常讚同的。
若把張氏留在此處幫著他說話,對他當然百利無害,而衛國公又一向聽張氏的話。
隻是他覺得不用。
他真心想娶梁善如,總要讓她最親近的長輩真心地接納他才行。
張氏猶豫了須臾,到底站起身來,臨走之前還是給了衛國公一個警告的眼神。
衛國公心下無奈,麵上不顯,直等張氏出了門,腳步聲徹底消失在外頭走廊,他才把審視的目光重又落回到裴延舟身上:“現下就咱們二人,有話直說吧。”
“其實國公爺知道我今日來意。”裴延舟先鋪墊了一句,然後就大大方方承認了,“我心悅梁小娘子,今日是特意來回稟衛國公知曉的。”
他隻說喜歡,不說聘不聘妻的話。
衛國公一眯眼:“你喜歡我外甥女,然後呢?”
裴延舟抿唇:“我自是有心以她為婦。此生若得善如為新婦,死而無憾。
隻是這樣的話在國公爺麵前說,未免顯得唐突,國公爺知道我來意,還諸多為難,分明是對此事並不看好,也不讚許。
我如今要做的,是讓國公爺接納我,再沒彆的。”
衛國公嘖聲又問:“我若是一直不接受你這個人呢?”
裴延舟深吸口氣:“我尊重善如,當然更尊重她的親眷長輩。
但是國公爺若一定要阻撓……隻要善如點頭願意,我自然請官家賜婚,難道國公爺還要抗旨不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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