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的話也不是第一句,裴延舟根本就不怕。
他的言行舉止,更似沒把李弘豫放在眼裡。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李弘豫皺著眉頭,“今日你死在我府上,明日也隻會傳出去個因疾暴斃的名,裴延舟,你太狂妄了。”
“那殿下不如殺了我呢?”裴延舟忽然笑了,“反正殿下不怕,左右官家和貴妃總會替殿下善後。
隻是殿下,你真的敢嗎?”
李弘豫鑽營利己,一切對他沒有好處的,他都不會做。
裴延舟當然信他敢殺人,心狠手辣的人,怎麼可能在乎彆人的生與死?
但李弘豫不會在自己府上殺人,更不可能殺他。
牽一發動全身,怎麼交代呢?
他一向和李弘豫親厚,外人看來簡直比親兄弟更像親兄弟,這些年他在李弘豫左右,人人都知道,來日李弘豫上位,他便是股肱之臣,哪怕實際上他也並沒幫李弘豫做什麼。
但隻要他在,就足夠了。
要是連他這樣的人都莫名暴斃,將來誰還敢替李弘豫賣命?
追隨更是無稽之談了。
畢竟誰也不想忽然之間就身首異處,死無全屍。
李弘豫深知其中利害,當然不會對他怎麼樣。
李弘豫怒極反笑:“裴延舟,為了一個女人,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一向放肆,殿下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裴延舟垂眸,“我無意和殿下鬨翻,這些年我早就跟殿下綁在了一起,來日信國公府自然也是要和殿下綁在一塊兒的。
隻是我說了,梁善如,我此生非她不可。
殿下難道連這點成人之美都沒有嗎?
我與殿下二十多年的情誼,今日隻要一個梁善如,殿下都不許?”
李弘豫知道他說得出做得到。
假如裴延舟是個好色之徒,盛京這麼多容色傾城的女娘,他也不至於等到今日才捧出一顆真心來。
隻是有些不甘心吧。
父皇明明最疼他,卻遲遲不肯把東宮的位置名正言順的給他。
裴延舟分明早就和他綁在了一起,卻始終不肯為他出謀劃策,私下裡有許多事,裴延舟也是不會為他做的。
他甚至還要防著裴延舟……
現在為了個女人,裴延舟幾乎要同他翻臉,連來日他上位禦極,會不會清算信國公府都不管了。
這叫他怎麼甘心!
“你可知,前些時日母妃與我提起,說是十分中意博陵崔氏的四娘子。”李弘豫咬緊了後槽牙,“持讓,博陵崔氏女和梁善如,你當真要選後者?”
裴延舟不置可否的一挑眉:“博陵崔氏的小娘子既然那樣好,殿下不如自己娶回家中。
我先前說過,殿下或許要權衡利弊才能擇定正妃人選,而我,從來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