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裡是無心,分明是用了心。
徐貴妃無聲歎氣,又深吸了一口氣:“你可要想好了。”
“她嬌縱恣意管了,做不了宮裡人。”李弘豫垂眸,“都不說彆的,就算她自己肯,撒潑胡鬨逼著她祖母同意她入我府中做側妃為妾室,天家規矩擺在那兒,也不是她受得住的。”
李弘豫再抬眸望向徐貴妃時,臉上掛了淡淡的笑意,仔細看來,竟有幾分苦澀:“所以我說了,給不了誰真心,我也不想辜負她的真心。”
裴幼貞縱有萬般不是,但有一樣好處。
她始終是真誠熱烈的。
她那份兒誠摯的愛意,無論給誰,都能過得很好,何必虛耗光陰,和他浪費蹉跎這一生呢。
“行,你的意思我聽明白了。”徐貴妃看著他,不免歎氣,隔著小案,在他肩膀上輕拍了兩下,“既然如此,也不要等著她鬨,我會請她母親進宮,跟梁夫人商量看看,給她指門婚事,也算是成全她的體麵。”
李弘豫悶聲說好:“那一切就都有勞母妃了。”
“咱們母子,不說這個。”徐貴妃起了身,“你沒彆的事就出宮吧,我一會兒盯著小廚房,做些你父皇愛吃的菜色。”
李弘豫隨著她的動作和話語也起身下了羅漢床,拱手告了禮,緩步就往外走。
徐貴妃卻忽然又叫住他。
李弘豫駐足回頭,徐貴妃目光沉沉:“希望你來日,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天元帝是午膳那會兒進的後宮。
原本他並不是要到徐貴妃宮裡,半道上被貴妃宮裡的婢女請過來的。
彼時徐貴妃預備好了一桌他愛吃的菜,又親手給他煮了一道茶,直等到他來,在殿門外候著。
天元帝見她沒著氅衣,趕忙把人拉起來,果然她指尖冰冰涼,於是溫柔的斥責:“這麼冷的天,下次不要在外麵等,凍出病來又要難受好些天。”
徐貴妃撒了個嬌:“這不是故意惹官家心疼嗎?否則官家就更不記得我這裡,今兒是淑妃,明兒是莊嬪,後日還有什麼淳嬪惠美人,日子久了,我這兒就要變成冷宮了。
可不得趁著如今還能哄著官家過來,多招您心疼我一些,才不至於我這昭陽殿徹底冷下去。”
二人一前一後錯身進了門,天元帝聽了她撒嬌的抱怨也不生氣,反而覺得她可愛:“都這麼大的人了,跟個孩子似的,說這樣的話,不怕底下的奴才笑話你。”
“隻要官家不笑話,誰敢來笑話我?”徐貴妃伺候著他上了羅漢床,又端了奴婢遞來的茶,“我親手烹的,快嘗嘗。”
天元帝接過來,吃了一口,沒說好與不好。
他的口味,這些年她了如指掌,他更是吃慣了她宮裡的茶,哪還有什麼好說的。
等放下茶盞,天元帝拍拍身邊的位置讓她坐過來,噙著笑:“我瞧著你今日古怪,是有事兒要跟我說吧?怪殷勤的。”
徐貴妃順勢坐過去:“什麼都瞞不過官家。”
天元帝無奈的搖頭:“這麼些年,也沒見你攔著我幾回,不過是到淑妃宮裡用午膳,值得你特意派人半道上就把我給攔到你宮裡來?
說吧,有什麼事兒要我替你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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