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算下來,這位崔四娘子豈不正是貴妃最滿意的兒媳人選?”
這就是天家。
人不是人,而是待價而沽的貨。
既是貨,那越是用心,便越是值錢。
梁善如垂眸。
好在早就明白這個道理,從來都隻想要自救而已。
否則自不量力的妄想找李弘豫報仇,恐怕她死的比上輩子還要慘烈。
她們這樣的人,生來就低人家一等。
李弘豫動動手指,她就死無葬身之地。
報仇?那簡直是個笑話。
至於裴幼貞……
她曾想過至少要讓裴幼貞還她一條命。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可是她漸次看明白了姑母的愛意。
姑母從來都不是嫌惡裴幼貞的胡鬨和闖禍,而是擔心她的前程,慈母心腸,她都看在眼裡,如何下得去手?
裴幼貞真的死了,姑母怕也要傷心欲絕。
叫她如何忍心。
“善如?”張氏看她沉默不語,試著叫她。
梁善如回過神來:“隻是聽了這些,心裡頭怪怪的,說不上什麼感覺。
可能就像宓弗說的,是替我們自己難過,並不是為裴幼貞難過。
我們和裴幼貞,並沒什麼不同,說起來……”
她唇角上揚,無聲的笑:“這麼說起來,竟真是我比她要幸運一些。”
“話也不是這麼說。”張氏知道她一向心思縝密,怕她鑽牛角尖,趕忙勸她,“哪有什麼幸運不幸運,要我說分明是她自己不好。
她的脾氣秉性,不要說跟崔四娘相提並論,哪怕有人家的一半,三皇子妃這個位置,還不是非她莫屬嗎?
說到底,落到今天這地步,是她咎由自取。
反而連累了家人跟著她懸心難受,你姑母從此刻起就要飽嘗生離之苦了。”
梁善如當然知道是裴幼貞咎由自取,但那也不妨礙天家無情這句話。
這本來就是兩碼事。
她知道舅母的好意,順勢點點頭:“我不會鑽牛角尖,您彆擔心我。
那舅母,除了遠嫁,就再沒彆的辦法了嗎?”
她眼中閃爍著晶亮的光,張氏狐疑:“怎麼好奇這個?”
“也不是好奇,可能是我遇事喜歡琢磨吧。”梁善如坦言道,“我在想以後我嫁人,生兒育女,要是也遇到這樣的事,難道就隻有把女兒遠嫁,一輩子再見不著這一條路可走嗎?”
她笑著撒嬌:“舅母就當是教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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