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善如這時候才終於把垂簾撩開一些,勉強能夠看得見外麵站著的人。
一身玄衣,五官硬朗周正,臉上確實沒什麼表情,一看就是那種不苟言笑又極嚴肅認真的人。
這是……
“你是裴延舟的人?”柳宓弗湊過來半顆腦袋,“剛才那些又是什麼人?”
玄衣男子搖頭說不知:“不過屬下們出手有分寸,不至於重傷,小娘子們若是要問話,眼下就能問。”
還真是個愣頭青,這大街上有什麼好問的?
梁善如隻想了一瞬:“先送我們回衛國公府吧,那些人綁起來,一起帶回去。”
出了這種事,肯定是要回稟阿舅和舅母的,當街攔車,鬨得這麼大,不出半刻,恐怕上京城又是無人不知,所以姑母那兒也不能瞞著,免得她跟著懸心擔憂。
於是梁善如又吩咐了跟著她們出門的人,叫帶上兩個婢女一起到裴家去回梁氏一聲,又叮囑交代道:“可千萬要說清楚,我們平安無事,毫發無損,彆讓姑母跟著擔憂。”
那人領了吩咐匆匆就走,先前說話的男人有一瞬遲疑,梁善如看得出,嘖聲:“既然是世子派你們來保護我周全,難道我使喚不動你嗎?”
“屬下不敢!”男人拱手抱拳連忙做一禮,“屬下這就護送二位小娘子回衛國公府去。”
二人一早出門張氏就知道,聽丫頭回說這時辰就回來她還在心裡嘀咕了兩句。
等到見著梁善如和柳宓弗,一眼先瞧見柳宓弗額頭上的紅腫,快步上前,一把把人給拽了過來,試著拿指間輕撫:“這是怎麼弄的?才出門就受了傷,出什麼事了?”
然後又沉聲吩咐奴婢:“還不快去請女醫!”
女醫要請,磕在頭上可大可小,還有可能傷了麵皮,是馬虎不得的事兒。
但柳宓弗順勢拉著張氏坐回去:“我沒事。”
她輕飄飄三個字暫且揭過自己頭上的傷,然後著重把方才如何被當街攔了去路的凶險一五一十說給張氏聽。
張氏一聽就更坐不住了,騰的拍案而起:“放肆!目中無人!天子腳下,敢這樣輕狂!報官——來人!”
她每一聲都比先前要再拔高三分,梁善如對抄著手站在那兒,張氏這會兒連柳宓弗額頭上的傷也顧不上了,快步上前,一把把人摟緊懷裡:“不怕,甭管是些什麼妖怪,這回就叫她們都現了原形!”
這分明是衝著梁善如而來,至於是什麼人,不言而喻。
張氏氣不打一出來,要不是她提早防範,裴延舟更是留了一手,真的眾目睽睽之下讓她們兩個被劫持,名聲儘毀,這輩子就完了。
善如待字閨中,還有她的女兒——宓弗出了年就要完婚了,真被擄走,還有什麼親事可言,不退也得退掉!
盧氏此舉可恨該死,簡直就該把她拉出來千刀萬剮了!
“您不先見見那些……”
“都是些什麼醃臢貨色,也配讓我去見他們?”張氏打斷柳宓弗的話,又催促丫頭,“去衙門裡告訴國公爺,家裡出了大事,我要到京兆府告官,請國公府速速歸家,與我同去。”
她轉過頭,又交代旁人:“你去信國公府請梁夫人來,叫上她一塊兒,我倒要看看,這些人都是從什麼地方歸攏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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