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到此處,還是冷笑,眼底的不屑也愈發濃鬱,幾乎要從眼中溢出來:“要我說,他就是不滿意盧氏,早就不滿意!
當日盧氏在家中持中饋,又有盧中丞扶持著,英國公不敢做出那等寵妾滅妻之事,所以隱忍不發。
現在好不容易等到個機會,休了盧氏,就迫不及待的要廢掉趙元宜的世子。
趙元宜前陣子的那些荒唐事,竟成了他上折的最好借口,真叫人感到惡心!”
她說著罵起來,鄭雅寧扯了她一把。
其實真要論起來,趙元宜那算什麼?養了個外室,叫外室身懷有孕,隻要把外室打發了,孩子也不必認,給足一筆銀子,往後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隻當沒有過這回事,有什麼了不起的呢?
高門大戶之中,養外室,收通房,比比皆是,不過是趙元宜這一茬鬨得動靜太大,再加上他後來心術不正,想著要坑害梁善如罷了。
但是坑梁善如這一宗,從頭到尾出麵的都是盧氏。
現在盧氏獲罪,大可以說和趙元宜毫不相乾。
隻能說英國公其心不正。
其實這事兒柳宓弗心裡也存了個疑影的,這會兒餘靜好提起來,她才順勢說道:“就算盧氏獲罪流放,盧中丞還在,他畢竟是趙元宜的親娘舅,英國公此舉……”
她皺著眉頭猶豫了下:“難道盧中丞不會儘力保全趙元宜的世子位嗎?總不見得他眼睜睜看著本就該屬於自己外甥的,落到個庶子手裡吧?
再說了,這種事未見先例,官家……會允準嗎?”
“英國公的爵位是世襲罔替的,趙家先祖昔年從龍之功,這些年曆代英國公又都忠君體國,雖說如今的英國公並無建樹,但至少他本分,不給官家和朝廷添麻煩。”梁善如的聲音比往日要清冷的多,“他若是執意如此,屢次上折,以先人往日功績換取庶子一個世子的位置,再加上趙元宜確實有錯在前,官家未必不允他。”
她緩了口氣,雪花酒是沒有再吃的,反而換了溫熱的茶。
隻是才要遞到嘴邊,被鄭雅寧給攔下了:“才吃了大半杯雪花酒,這會兒吃熱茶,當心肚子不舒服。”
於是她又把小盞放回去,然後才說:“至於盧中丞——英國公休妻,官家流放盧氏,他可有什麼動靜嗎?”
餘靜好看看鄭雅寧,又看看柳宓弗,最後搖了搖頭:“倒是也奇怪了……”
“不奇怪。”梁善如打斷她,“他久在朝堂,又是範陽盧氏的家主,權衡利弊,要考慮的事情很多。
他既然不肯保全盧氏,怎見得就一定會為了保趙元宜的世子位而跟英國公翻臉呢?
英國公一定要改立世子,他若要保全趙元宜,勢必要在官家麵前和英國公據理力爭。
可盧氏才獲罪,這種時候,他要做的是靜,而不是動。
保趙元宜——”
梁善如拖長,尾音卻戛然而止。
她想到那日盧正陽此人的言行舉止,眸色泛冷。
天下無心之人到底是多些,似盧正陽這般的,從來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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