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梁善如碗裡添雪花酒:“眼看著要過年了,可說好了,除夕當夜上京城就有燈會,雖不比上元節的燈漂亮,但也極熱鬨。
到那天雜耍板子都有好幾套,街頭巷尾燈火通明,朝廷放開宵禁,一整條朱雀大街上好玩的不得了。
今年是你頭一年在盛京過年,一定要跟我們一起出來熱鬨熱鬨,否則我可到衛國公府去拽你。
等咱們在外頭玩夠了,再回家去守歲也來得及。
我想衛國公是不會拘著你的——”
她一麵說,才想起柳宓弗似的:“出了年你就要完婚,衛國公應當也不會拘著你吧?”
餘靜好自顧自的高興起來:“那人就很齊全了,一定是個非常熱鬨的年節!”
不過她還是想起盧氏,目光徑直落在梁善如身上,忽然誒的一聲:“說起來,她那樣壞,發落之前,也該彌補你一些吧?
就算官家考慮到坊間傳言不好聽,私下裡也總該給你些補償吧?
畢竟你是苦主,雖說沒有真正受到傷害,可總歸受了驚嚇嘛。
咱們年輕女孩兒驟然遇到這樣的事,嚇得夜間睡不著都是有的,怎麼處置了盧氏,你這裡卻再不管了呢?”
鄭雅寧臉色微變,扯了她一把:“你又胡說,豈不是置喙官家的決定?傳出去你還要不要命了?”
餘靜好一吐舌頭扮鬼臉:“我隨便問問嘛,就是覺得很奇怪,照理說不應該的呀。”
梁善如卻隻是笑了笑沒應聲。
鄭氏私下要補給她的那些產業,官家是未必知道的。
盧正陽那麼聰明的人,當然看得出官家明麵兒上是不想把她這個人看在眼裡,所以即便是禦前回話,大抵也不會提起她,以免愈發觸怒龍顏。
至於盧氏,都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彌補不彌補的。
況且對於官家來說,給她賜婚,就是皇恩浩蕩,有什麼委屈不甘不足以彌補呢?
這就是天子的心思。
好在梁善如想的開。
其實她先前想不開的,甚至會因此而感到生氣憤懣。
這兩日總是夢到爹娘和阿兄,說她長大了,有了好的歸宿和依靠,他們也放心了。
她睡醒之後,想起裴延舟,想起官家賜婚。
這些年爹娘入夢的時候並不多,想來對天子賜婚是極滿意的。
然後她就一下子想明白了。
三年來官家不肯徹查平安坳兵敗的真相,雖沒追究父兄責任,卻也沒有金口一開,說父兄是戰死沙場的功臣。
父兄就背著這不清不楚的名聲三年之久,朝中也再無人敢為他們說話。
如今她得天子賜婚,指的又是裴延舟,朝臣們個個是人精,便能從中體察今上心意。
雖然沒能替父兄證明清白,但也間接證明了。
“那卻說不準。”梁善如忽然笑了,“也許官家有心補償我一二,隻是暫且沒想好補給我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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