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裡都不成樣子了,你不覺得火燒眉毛啊?還有興致到潘樓來吃飯喝酒,怪有意思的,心真大。
不過也是,你有個身懷大肚的外室,也許世子對你來說是枷鎖桎梏。
官家要是真的下旨褫奪,改冊立你阿弟,你應當覺得解脫吧?到時候妻兒都有了,皆大歡喜。”
趙元宜因為她後麵這些話變了臉色。
他真的帶著善意來的。
下樓之前也猶豫過,畢竟所有鬨劇都因他而起,鬨到最後家散了,阿娘獲罪流放,他自己也沒有好下場,甚至連累了姨母。
這一切他都清楚地知道,所以其實很沒臉。
但到了這一步,又一下子釋懷了。
世子不世子的,本來也不是他說了算。
父親上了奏折,他前麵的過失可大可小,看官家怎麼想,隻是架不住父親放棄了他……也不是,父親是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他。
過去二十年父親的冷漠忽然間有了解釋,期初難過了一場,後來全都想開了。
橫豎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好在吃穿用度和從前沒兩樣,往後當個富貴閒人也就算了。
不過他更知道,以前花的銀子都是阿娘想法子弄來的,父親沒那個本事。
何其可笑?父親看不上阿娘那些手段把戲,到頭來他也會一無所有,說不定等英國公府真的隻剩下個空殼子,他又會想起阿娘的好處。
至於他……在潘樓看見梁善如那會兒,鬼使神差的想下來示個好。
她肯定不會接受,但他求的是自己安心。
雖說自私,不過沒什麼,奚落是肯定會有的,他受著,反正一切都是他應得的。
掙紮了很久之後才下了樓,結果餘靜好出言不遜——
趙元宜很難維持麵上的平和:“餘小娘子,我即便有錯,也是對不住梁小娘子,她說我什麼我都該受著,卻輪不到你譏諷奚落於我吧?”
餘靜好一臉不服氣,杵著臉就要跟他爭論。
梁善如安撫著拉她一把:“她是我閨中密友,你做的那些事,她替我抱不平,說你幾句也沒什麼吧?”不過更多的還是想打發了這人。
好好地出來過個節要這麼晦氣,遇上他們兩兄妹。
梁善如壓了壓眼皮:“小公爺,你有心思在潘樓吃酒,不如早些回家去看一看你妹妹。”
提起趙晴,趙元宜眼皮微動,似乎有了些正常的反應:“她……”
“方才遇上,她失手摔了提燈,火燒起來差點兒傷了我,估計她自己也受了驚嚇。”梁善如咬重失手二字,她想趙元宜是能聽明白的,“家裡頭弄成這樣,你也曉得是你的錯,對你來說她才最無辜。
你們兄妹真是有意思,年下都出了門,為兄的在潘樓吃酒,當妹妹的在護城河邊失手險些傷人,確實從沒見過似你們這樣的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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