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明亮耀眼的星光,許望還是第一次見。
一時都有些看呆了。
“那是流星麼?”
突然,許望看見天邊有一道亮光劃過。
腦中不由產生了一絲疑惑。
不過很快,周圍響起的陌生語言,又把許望的注意力給拉了回來。
完全不知道。
他剛剛看見的那顆流星。
其實是一艘剛剛進入大氣層的外星飛船。
“不行!不合格!”
塔圖走到一名少年麵前,接過他手中剛剛敲打出來的石匕,非常不滿意。
那個少年頓時表情暗淡,默默離開火塘,走到了一邊。
其餘的少年見此,一下就緊張起來。
塔圖繼續挨個檢查少年們手中的石器。
一共四個人。
已經接連淘汰兩個。
一個是打得太粗糙,根本無法切割獵物。
第二是太脆了,一掰就成了兩半。
第三個,輪到了科達。
科達緊張的把手裡石匕交給了自己的父親。
塔圖麵無表情的接過,用大拇指在上麵抹了一下。
拇指的皮膚頓時被石匕鋒利的邊緣切開。
一條鮮紅的細線出現,又有一顆血珠從裡麵湧了出來。
塔圖見此非常滿意,甚至露出了笑容。
他把手指上的鮮血塗抹在石匕上,又還給了科達。
“乾的不錯,合格了。”
這位部落中最優秀的獵人,欣慰的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
科達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接著塔圖又走到了第四位少年麵前,拿起他的石匕打量。
很快,又一聲“合格”的聲音響起。
四名少年,合格兩人。
五成的合格率,也不知道是高是低。
下一秒。
塔圖已經根據順時針,走到了許望麵前。
然後許望立刻向他舉起手中剛剛敲打出來的石器,滿臉都是期待誇獎的神色。
塔圖接過石器,一張臉頓時糾結的皺了起來。
與其說許望剛剛打製了一個石器。
倒不如說,他雕刻了一個石像。
那是一個渾身肌肉,長著尖耳朵,朝天鼻,大嘴巴的獸人。
隻是在眾人刻板印象中沒腦子的獸人,此時卻一手撐腮,坐在石頭上,擺出思考者的模樣。
這赫然是許望來到這個部落以後,靈感爆棚,創造出來的一尊——俺尋思獸人像。
塔圖看了看手裡的石像,又看了看麵前滿臉笑容的許望,表情非常複雜。
他用力撓了撓頭,扭頭看向了旁邊一名帶著獸骨麵具,身上有不少花紋裝飾的女性祭司:“祭司,你看這猴子是什麼意思?”
女祭司上前,接過石像打量:“好精美的手藝,可以作為祭祀用品。”
現在已經有了洞畫這類接近藝術的形勢。
但顯然還沒有出現藝術品的概念。
在他們看來。
許望雕刻出來的石像,就是一個祭祀品。
於是女祭司拿著獸人石像,對著許望道:“感謝你的貢獻,我會給你最好的烤肉,然後給你找個母猴子。”
許望聽不懂,隻能笑著點點頭。
女祭司見此,也點了點頭,坐到一邊,開始用自己的血,塗抹在石像之上,神神叨叨的念叨起來。
另一邊,塔圖已經回去,開始教導少年們鑽木取火。
這個無關考核。
隻是正常的生存技能教授。
火焰對於人類文明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特彆是在這個寒冷的時代。
掌握生火技能,更是每個人都必須學會的。
因為這真有可能要了一個人的小命。
鑽木取火,是科達最不擅長的東西。
他先像之前一樣嘗試了一下。
結果手都快搓破皮了。
地下的木板依舊不見半點煙霧升起。
他的雙臂肌肉已經又酸又脹。
於是懊惱的科達放下了木棍,挫敗的歎了口氣。
旁邊的塔圖將兒子的表現全看在眼裡。
見此搖了搖頭:“你得有耐心,科達。”
“哢噠!”
結果下一秒,就見科達直接掏出打火機,快速點燃了一旁的乾草。
剛剛拿起木板,準備給兒子示範如何鑽木取火的塔圖頓時沉默了。
“你這是什麼東西?”
塔圖盯著自己的兒子。
科達抬手指向旁邊的許望,道:“是他送給我的。”
於是塔圖又看向了許望。
就見許望趴在地上,正在試圖把自己塞進一棵倒地被掏空的樹乾之中。
然後他的頭就被卡住了。
塔圖見此,不由再一次沉默了。
“哢嚓!”
下一秒,許望暴力撐開了樹乾,將自己給解救了出來。
然後正好對上了塔圖看向自己的目光,頓時友好的招了招手:“你好呀。”
塔圖也下意識點了點頭。
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
他從科達手裡拿過打火機,走去了女祭司身旁。
兩個人在那嘀嘀咕咕起來。
還時不時往許望這邊看。
許望被他們看得一頭霧水的。
最終女祭司認真的點了點頭,肯定道:“我知道了,他其實不是無毛猴子。
他和我們一樣是人。
但他不會說我們的語言。”
塔圖詢問道:“他是不是其他部落的祭司?”
女祭司再次點頭:“很有可能,他能帶來火焰,我們可以接納他成為我們的一員。
而不是隻能幫我們摘水果。”
塔圖對此並不反對,隻要能養活,部落中自然是人口越多越好。
他對於女祭司的決定非常認同,隻是有些頭疼的道:“可我們語言不通怎麼辦?”
女祭司想了想,從身上又翻出了一些草藥和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或許祖先的力量能讓他和我們溝通。”
說著,這名女祭司就已經開始搗鼓起一碗神秘的藥水起來。
等藥水調配好。
女祭司和塔圖一起,來到了許望麵前,示意許望喝下那杯藥水。
許望看著麵前用石碗裝著,漂浮著不明物體的綠色液體,頓時有些嫌棄:“咦!好惡心啊。”
話雖這麼說,不怕死的許望還是接過碗,仰頭一口乾了下去。
喝完以後,許望還咂咂嘴,仔細琢磨了一下其中的味道:“竟然不是很難喝,還帶點薄荷味,謝謝啊。”
許望還以為這兩位原始人是熱情待客,招待自己喝飲料呢。
結果對上的卻是女祭司那震撼的目光。
“怎麼了?”
許望疑惑。
女祭司卻看向一旁的塔圖,不可置信道:“他竟然沒有進入夢鄉見到先祖,這不應該啊。
哪怕是你和阿大喝了,也馬上就會睡著了。”
她又哪裡知道。
坐在他們麵前的許望,身體素質已經強大到可以免疫各種麻藥了。
企圖通過“先祖”的力量,讓許望在夢境中學會他們的語言計劃失敗。
但女祭司和塔圖商量決定。
還是接納許望加入他們的部落。
語言方麵的問題,也不是大問題。
大不了可以學。
隻是女祭司顯然還沒有放棄。
“先祖”的力量是真實存在的。
她手裡握著獸人石像和打火機,眼中透露出點點光芒:“不行,我得再尋思尋思。”